随着吱嘎声再次响起,房门被关上了。
红中迈着步伐点亮桌上的蜡烛,橘色的烛光照亮昏暗的房间,外面的浓雾好似透过窗户边缘的缝隙钻进来了般,这让靠窗的地方有些朦胧。
红中走到床边,欣赏着陈皮神智不清的样子。
随着目光往下,看到那还晃荡的草秆,红中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露在外面的草秆上还滴着几滴水珠。
红中一把拽了下来。
原本神智不清,疲惫地瘫在榻上的陈皮,像是濒死的鱼一样,上半身猛地从榻上弹起,又重重摔落,紧接着他缩在榻上痛苦地哭出了声。
红中也不嫌榻上脏,像是心疼了般将缩成一团的陈皮拉进怀里,拍抚着他满是汗水亦或者别的东西的背部,温柔地安抚道:“乖徒儿......别哭了,这都是你自己弄得,哭什么?你瞧你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
这屋内刚才只有陈皮他自己,没错,陈皮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红中催眠了,并且下了幻药,自己把自己玩了个通透。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红中真正的面孔,蜡油被灼烧的在黑暗中滋滋跳动。
红中轻抚着陈皮的背部,嘴里轻轻地哼着小调,他满意极了......满意极了,掌控陈皮的权柄在这一刻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陈皮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不会抛弃他......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从痛苦欢愉中恢复神智的陈皮看清面前之人时,瞳仁一紧,喉咙发涩,恐惧再次席卷,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他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啊!
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
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啊!
陈皮疲惫又恐惧绝望,但他对上红中那双疯狂幽暗的眼眸时,却好似被传染了般,眼里的恐惧慢慢被疯狂所裹挟,疯狂在恐惧中生根发芽,恐惧成了疯狂的养料......但恐惧并未减少......因为陈皮的恐惧来源就是红中......只要红中活着......他的恐惧就永远不会消退......
红中看着陈皮恐惧又疯狂的眼神,脸上露出痴迷虚妄的笑,俯身亲吻他的眼皮,声音温润却如同不可摆脱的梦魇诅咒:“乖徒儿......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了......即便是我的死亡也不足以让你摆脱我......我的精神已经侵入你的灵魂......我将与你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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