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蛇河的一条支流,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胡八一手持罗盘,四处打量周围的山势,测量地脉走向,对于这条小河流,越加有兴趣:“二元挨星大法外局,山峰则应挨在当运正神方……这遮龙山的风水,奇了!”
一个“奇”字,算是倒进了胡八一的心酸和尴尬。
毕竟干倒斗的,说白了,就是人个人之间的争斗,前人做局,后人破局,在风水这一道之上,献王明显要比胡八一更高一筹。
这倒不是说胡八一的本事不到家,而是献王这老东西穷极一生都在谋算长生,影响风水局的东西藏得也深,没有下墓之前,很多仅能看到一个表象。
要不是有那份地图,并且知道献王墓就在这个位置,胡八一根本不会觉得献王墓就在遮龙山,毕竟这里的风水根本谈不上是什么宝地。
打从设计开始,这个墓穴就不是为了延续后人香火,稳保后继有人、富贵昌盛的。
正常的风水探寻手法,根本不会将这个地方当成一个上等墓穴。
也是为什么献王敢说,他设计的墓飞天崩不可破。
这要不是地动山摇被他的墓震出来,谁会想到他把墓穴安放在一个大凶之地?
这么反其道而行的不是没有,只能说并没有那么多,也没有几个专门研究这种反人类逻辑的墓葬。
“水势如蛇,砂体如波似浪,其形诡谲,捉摸不定。”道神符叫人检测河流水深,同时砍掉四周的竹子,准备扎木筏,另一边又抓起水中细沙,小心的辨认,口中念念有词:“头似廉贞,身似巨门,脚似破军,分股处似禄存。星辰端坐老山中,为祖宗分支出者,到水口作天雄,或到坞底作天权,为火之变体。”
“性歹毒燥烈,文武……兼备!”
憋了一路没怎么开口的王胖子,悄悄凑到雪莉杨身边,小声试探的问道:“杨参谋长,这两人嘀嘀咕咕的念什么神腔呢?”
“字儿我好像都认识,连一块儿我怎么总觉得犯困呢?”
说实话,王胖子对于道神符和胡八一这种有家学渊源的人,一直都十分羡慕,他虽然算不上不学无术,但也总觉得在两边他都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东西。
要说佩服,他肯定不会藏着掖着,但有些东西他也是真的学不来。
而雪莉杨……王胖子也明显是表错情了。
“老胡看的是整体山势风水,这应该是他家传的寻龙点穴,但献王墓的所在位置,跟山势之间明显有些不契合,应该是献王当年做了什么布置,更改了风水气局。”
雪莉杨对于风水之类的理论,研究不算少,但也远远达不到精通的程度,真正懂行的还是她外公,可惜鹧鸪哨当年心灰意冷之下,还真就没教过她多少东西,她能学到的仅限于鹧鸪哨留下的一些只言片语。
再加上这些东西的研究本就艰难,没有个好老师教导,靠自学能懂一点皮毛就算是不错了。
“符爷这就……应该是观草辨泥的手艺,但是我不太懂,有点像是我外公留下的笔记中记载的,观沙法。”
说到这里,其实雪莉杨都有点不太确定,毕竟卸岭这一脉中,有太多手艺断绝了,毕竟历代卸岭把头的手艺,传承都十分艰难,可能一连几代人都见不到有新的把头出来。
人人都知道,卸岭把头不仅要有手艺,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得有钱,所以卸岭一脉把头不是代代有,失传的手艺那可就太多了。
很可惜,雪莉杨这一次算是猜错了,因为这观沙辨穴之法,其实出自于棺山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