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些!”贺婉着急道,“你这肚子太大了,太医难道没让你少吃些?孩子太大你生起来不也是受罪么?”
太医当然说过,但是姜圆圆有些管不住嘴嘛,她也委屈,“饿得快……”
“你已经吃了两块芙蓉糕三个凤梨酥了,”贺婉道,“饿了就忍一忍。”
姜圆圆还没说话,一边的丽贵人就不高兴了,开始护犊子般回贺婉,“说什么呢,她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量,多吃些怎么了?这些东西,就这个还没我手指甲盖大的糕点我一顿能吃二十个。”
贺婉气笑了,“这分明有我半个巴掌大。”
“那是你手小!”
撑着两人拌嘴,姜圆圆又偷偷吃了一块芙蓉糕,然后摸了摸肚子,没办法,真的好饿。
丽贵人摸了一把姜圆圆的腰,十分不服气地对贺婉道:“你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还不让她吃,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对吧?”
贺婉急了,“我怎么不心疼?你别忘了这孩子也要喊我母后的!”
丽贵人一副听不见的样子,“我不管,饿了就是要吃,吃都不让吃,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两人的声音隔得远远的,就让盛玉芙和盛玉莲听见了,盛玉莲心下有些不安,看来传闻说得没错,这三个人果然不对付,这个丽贵人最是跋扈,就连皇后都敢骂。
盛玉芙眼睛转了转,快她两步走过去,“臣女见过皇后娘娘、贤妃娘娘、丽贵人。”
抬起头来,她朝着几人飞快眨眼,然后偷偷指了指身后的盛玉莲,比了个花的手势,然后另一只手握拳朝着花揍下去。
姜圆圆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贺婉没懂。
丽贵人一下子就懂了,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之前盛玉芙进宫,还被三人拉着打过一次牌,知道丽贵人和贺婉都是一个好相与的性子,她也不怕有什么自己欺负堂姐的话传出去,毕竟她哥说得对,喜欢皇上的女人都是不要命了,她这是在救堂姐的命!
盛玉莲上前来,朝着三人行过礼,很好奇盛玉芙刚刚在做什么,但是盛玉芙没理她,在姜圆圆和贺婉中间坐下,然后盛玉莲看了一眼,只好坐到丽贵人和皇后中间,正对着姜圆圆的方向。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刚刚丽贵人私下里和贺婉比划了一下,贺婉也明白了,好吧,看来又要演戏了。
正想着,丽贵人给贺婉倒了一杯水出来,“皇后娘娘,您请喝茶,这茶是皇上新赏给臣妾的呢,臣妾要是知道皇后娘娘也爱喝,就不要了。”
呵呵,演上了。
姜圆圆好像也看明白了,摸了摸肚子,看两人演戏。
贺婉接过茶,浅浅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哦,这是去年的陈茶,本宫方才还在想,皇上把今年新上供的君山银针都送去了太后和本宫的宫里,妹妹这儿又怎么会有呢,妹妹莫非是不会品茶?”
丽贵人咬牙,这个贺婉,就连演戏都要压她一头。
姜圆圆又拿了一块糖酥,也开始演,“皇上对妹妹也是爱护,丽贵人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见她又开始吃,贺婉道:“贤妃,你这肚子可不能再吃了,要是孩子太难生,那可就麻烦了。”
她语气里带着威胁,是真的在威胁姜圆圆不要再吃了。
坐在贺婉旁边的盛玉莲帕子却攥得紧紧的,怎么这三个人都这么难对付,要是进宫了,被算计了可就不好了。
另一边的盛玉芙看得想笑,当时在牌桌上几人可不是这样的啊。
姜圆圆立刻泫然欲泣起来,她演的很认真,毕竟好久没有这样好玩的事情了,“臣妾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为何这样咒臣妾腹中的胎儿?莫非是皇后娘娘您自己生不出来,所以才这样诅咒臣妾么?”
“胡说!”贺婉颇有气势地拍了一下桌子,面上含有怒意,“本宫何时咒你了?”
姜圆圆开始拿帕子揩泪,“您方才说,臣妾的孩子难生……”
她低声哭了起来。
丽贵人去拉贺婉,“皇后娘娘,饶是贤妃娘娘再不得您的喜欢,您也不能这样说她呀。”
夹在两人中间的盛玉莲被撞了一下脑袋,连忙跪到了一边怕遭殃,只是她现在的脑袋有些疼,这丽贵人的胳膊肘怎么这么有劲儿啊……
贺婉瞪了丽贵人一眼,“好你个胆大包天的丽贵人,竟然敢和贤妃一起如此编排本宫,真当本宫不敢罚你么!”
越演越上头,姜圆圆抱着肚子站起身来,还不忘在帕子上沾了点茶水,继续哭,“臣妾要让皇上做主,要让太后娘娘做主!”
话落,她就要起身往外跑,贺婉道:“来人,拦住贤妃!”
跪在地上的盛玉莲颤着声音问盛玉芙,“我们不会有事吧……”
盛玉芙吓她,“不知道啊……听说宫里经常死人呢。”
盛玉莲咽了咽唾沫,有一滴冷汗落下来了。
姜圆圆在那个宫女碰到自己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软软地往地上一倒,实际上倒得非常慢,期间吉祥还来扶了两把。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
盛玉莲猛地一抬头,遭了!皇后把贤妃的孩子害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