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在招来暗卫,将那几个人名交给他,然后也上了床,拥着姜圆圆睡下,小胖子则被抱到了地上去。
他还在回味着姜圆圆娇滴滴喊自己老爷的模样,少不了要亲她几下,亲满意了,这才抱着人睡下。
在扬州还剩三日,够了。
次日,三人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楚景在京城时日日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能松泛些,虽说在天亮时便醒了,也不急着起来,复而将姜圆圆搂紧了继续睡。
一直等到大中午的太阳透过窗子照到小楚霖的**上,将小楚霖给晒醒了,楚景和姜圆圆还在睡。
见自己睡在地上,小楚霖有些不明所以,坐在地上呆了一会儿,才往床上爬要去找娘亲。
楚景一只手抵着他的脑袋,让他不能够上来,然后轻轻起身,把小楚霖抱出去交给侍卫,再折返回去。
姜圆圆显然是昨日里睡得太晚了一些,这会还睡得香,小脸红红的,一只手抓着被子,另一只手缩在胸前,脸上还沾了一些头发丝。
日光暖融融的,一只蝴蝶误入了客房,停在窗边。
姜圆圆醒时脑袋昏沉沉的,看见不远处坐在桌旁的楚景,下意识问道:“你的伤口不疼了?”
刚睡醒时,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像是在撒娇一般。
楚景将手里的书卷合上,看向她,“疼。”
姜圆圆闭上眼睛,又在床上赖了会儿,这才慢吞吞坐起来。
她去洗漱,楚景便让人送了午饭过来,照例是想让姜圆圆喂。
照顾伤患而已,姜圆圆乐意日行一善,又看楚景是来办正事的份上,今日照顾得也很周全。
楚景真想装受伤一辈子才好,这样就能拿捏姜圆圆的心软,让她不能离开。
吃完午饭,姜圆圆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霖儿呢?”
“交给高罕了,”楚景问她,“今日想去哪里玩?”
“不去了,你且好好养伤吧,不是在扬州要待五日吗,并不急这一天。”
话说完,姜圆圆急急避开楚景来摸她头发的手,“怎么又动手动脚?”
楚景垂下眸,“我只是看你的头发上沾了米粒,想替你拿下来而已。”
闻言,姜圆圆将信将疑一摸,还真摸到了一颗米粒,不知是何时粘上去的,看样子,是自己误会他了。
见楚景很委屈的模样,姜圆圆意识到自己被他欺负惯了,竟然有些草木皆兵,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只能怪这人太过狡诈,总是干一些让她出其不意又防不胜防的事情。
在客栈待着,总要有些事情做,姜圆圆下楼去找小二借了针线,正想绣些什么打发时间,却发现楚景的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于是认认真真替他缝起袍子来。
楚景要‘养伤’,于是对姜圆圆招招手,“到我这儿来绣。”
“招狗似的,我才不来。”姜圆圆低声嘟囔,只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楚景听得真真切切,他低低咳嗽了两声,“总是一个人躺着,背后的伤竟然又隐隐约约疼起来,你不来也罢,都怪我平日里总爱逗你,现在自己疼一下也是应该的。”
姜圆圆眉心一跳,手里的针险些没拿稳,她是个心软的女人,而且楚景对她还有恩,这会儿磨磨蹭蹭还是端了凳子坐到他的旁边,继续缝袍子。
楚景的袍子是玄色暗竹叶纹路的锦袍,姜圆圆拿同色的线给他在缺口处绣同样的纹路,但这个绣法她不太熟悉,只好斟酌着下手,绣一个七七八八。
她低着头缝衣袍时,楚景就在一边看她,一会儿用视线描摹她的眉眼,一会儿描摹她粉嫩的唇瓣和小巧的下巴,又去看她捏着绣花针的手,白皙纤长,很适合握上一握。
楚景的视线并没有刻意掩饰,姜圆圆自然能感受得到,她甚至已经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半晌,袍子差不多绣完,姜圆圆站起身活络了一下筋骨,这才发觉楚景好像有一会儿没有动静了,转过身来,见他像是睡着了一般,眼睛轻轻阖着,长睫上还沾着一个小线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