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看了眼吃软糕吃得正香的小楚霖,出声道:“霖儿,跟爹走。”
闻言,小楚霖拿着还剩半块的软糕小腿儿哒哒地就跑了过来。
姜圆圆道:“他既然已经不闹着要吃奶了,那就不劳烦你再照顾了,”
“让孩子自己选吧,”楚景问儿子,“和爹爹走还是和娘亲一起。”
小楚霖记得今日爹爹和自己说,和他走能吃好吃的,于是小嘴流着口水,毫不犹豫道:“爹爹!”
姜圆圆一下子就被这父子俩气到了,她忍不住在小胖子的鼻子上捏了一下,“那你去吧,以后就不要回来找娘亲了。”
小胖子立刻摇着小脑袋道:“不!”
他说话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莫名有些令人发笑,姜圆圆唇边抿着笑意,低头看孩子的目光温柔而又专注。
楚景默默看着她,唇边也有笑意。
过了一会儿,他道:“那霖儿今日就和你一起,我明日再过来见你们母子俩。”
“你好好养伤吧,不必过来,”姜圆圆道,“若是伤口再疼就不好了。”
“伤口若是疼,你能再帮我按按吗?”
姜圆圆想起刚才硌自己腰的东西,又羞又气地红了脸,“想都不要想!”
“想也不行?”楚景皱眉,好似在谴责她,“你真霸道。”
眼见姜圆圆真的要生气了,他不再逗弄她,摸了摸儿子的脸,然后走了出去。
他出去时,隔壁的院子门又开了,白篷似乎刻意在等他,有话要说。
“你有事?”楚景问。
白篷握了握拳,“对。”
家门口不适合谈事情,两人来到巷子外面,白篷开门见山道:“你抛弃他们母子两年,现在又突然回来,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楚景“呵”了一声,“我无耻?那又怎样,就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你也不能否认,霖儿是我的儿子,圆圆心里也还有我。”
他擅长做一个无耻之徒,“所以,无论你怎么想,他们母子,都是属于我的。”
白篷猛地朝他挥出了拳头,“你**!”
楚景轻松避开,居高临下的模样,“若不是因为圆圆住在这里,你就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身上的气质威严,眉目间有俾睨天下的气势,白篷意识到,楚景绝不可能只是邻居们口中在外发达了这样简单的人物。
“我心悦她。”白篷闷声道。
“哦?那又怎样?”楚景毫不在乎。
“你不在的这两年里,她从怀孕到生下孩子,再到现在霖儿这么大,我都看在眼里,”白篷抬眼,“若你终究还是会离开,不如就将她让给我,我会把霖儿视若己出,也会对她好,你不能陪伴她长久,就让我来陪!”
楚景皱眉,再次打量眼前这个文弱书生,“她不是物品,并不能相让,我不在的这两年你都不能让她动心,这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你怎知我不能陪她长久?你又怎么认为圆圆会选你。”
“只有物品才被人让来让去,你没有在心里尊重她的意愿,仅凭这一点,你就不配说这些话。”
话落,白篷踉跄了一下,他痛苦地蹲下身,不知过了多久,才站起来,“是,是我错了。”
他苦笑道:“我不该说这些话,既然你这次回来了,你就好好陪他们母子吧,姜姑娘……吃了太多苦了。”
楚景与他擦肩而过,“不劳你操心。”
白篷唛濡了一下,在刚才,他是极其不甘心的,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姜圆圆,或者说,他的喜欢比不过楚景。
是啊……他苦笑了一声,一时也不明白自己这两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苍凉月色下,他的背影萧索孤寂。
另一边,楚景慢慢走回了客栈,盛越还没醒,盛玉芙正红着眼在屋外等他,一见到他立刻道:“表哥,你们到底是出了何事?”
“被人跟踪了,”楚景道:“此地不宜久留,后日清晨,我们便去扬州。”
盛玉芙擦了擦泪,“那我哥的伤怎么样?大夫不让我进去,我好害怕呜呜……”
楚景往后退一步,避开了她想要靠过来的肩,皱眉道:“你也不小了,要知男女授受不亲,如此成何体统?”
盛玉芙委屈,“我总要嫁给你的。”
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楚景不想再和她多说什么,径直回了房。
屋外,盛玉芙跺了跺脚,心里十分不服气,反正她迟早要进宫的,表哥只要知道她的好,就绝不会再这么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