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他道。
在除夕夜后,小楚霖十个月,姜圆圆打算给他断奶。
平日里乖得不得了的孩子到了断奶的时候总是哭闹个不停,喂他吃别的东西也不吃,总想往娘亲的怀里拱。
孩子哭,姜圆圆心里也跟着难受,索性先不断了,等一月里暖和一些再说。
她心软也不是没有原因,小楚霖不咬人,吃奶便乖乖地吃,吃完便睡。
这会儿小胖墩儿满脸是泪,见到娘亲来,又巴巴地往前爬,嘴里念叨:“娘、娘、”
他会说的字少,除了那日冒出来一个“怕”字外,就只会说“娘”了。
小楚霖一喊,姜圆圆更加不忍心,将他搂回怀里来喂奶。
吉祥也跟着折腾了半宿,见姜圆圆不打算断了,就将屋里的灯熄了回房去了。
屋里只剩下小孩儿偶尔的哼唧声与嗝声。
吃完后,小楚霖便抱着娘亲睡熟了,姜圆圆亲了亲他的脸颊,下定决心等到一月一定狠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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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本打算三月里南下,但他最近总是坐立不安,像是待在宫里会错过什么似的。
于是等到除夕后,他便准备出发了,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就连盛太后都不知道,随行的除了几个贴身侍卫和藏在暗处的暗卫之外,只有盛越一人。
盛越倒是乐得出门去,南方好啊,美人儿多,小桥流水,白墙黑瓦,景色也雅。
当然,若盛玉芙不闹着也跟过去就好了。
临行前一天,盛越黑着脸看无理取闹的妹妹,“你是怎么知道陛下要微服私访的?”
盛玉芙今年刚及笄,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她支吾着道:“我、我不小心听见的,哎呀哥!你就带着我吧!我保证不会添乱的。”
这可不是添乱不添乱的事情,盛越又不是看不出来,楚景对自家妹妹没意思,既然没意思,何必上赶着讨嫌呢?
他语重心长道:“陛下不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表哥只是不了解我,他要是多见见我,一定会喜欢我的!”盛玉芙开始耍赖,“你要是不带着我,我就把这件事传出去!”
盛越气得要打她,“你反了天了!”
“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把你的嘴缝上,”盛越眼里划过一丝危险,“我说到做到。”
他可是连流落在外的皇长子都不管的人,又怎么会在乎把妹妹的嘴缝起来呢。
盛玉芙被吓到,立即不敢吱声。
等到盛越走后,她立即让院里的丫鬟出去,果不其然,等到了第二天,盛玉芙就被禁足了,但是她已经让丫鬟跟上记下路线,她能出去后立刻就可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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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后,雪渐消融,树枝上也冒出了新芽。
或许是为了迎接新一年一般,小楚霖会走了,但只能摇摇晃晃走两步,然后便一个**墩儿摔地上。
不过衣裳穿得厚,摔一摔也不打紧。
每每这个时候,姜圆圆都会静静看着这个小胖子,眼里满是欣慰。
元宵这日,铺子里生意好,吉祥去帮忙,姜圆圆便打算带着小楚霖出去逛逛。
在收拾好准备出门时,姜圆圆看着院里的石桌子走神了一瞬,想起来两年前这个时候,她等了楚景许久他都没有回来。
她以为他走了,当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的时候,便哭了出来。
楚景抱住她,亲吻她,那是一个带着茉莉花香味的吻。
到现在,已经两年了。
楚景离开了两年,霖儿也快一岁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姜圆圆无声叹口气,她以为很慢,但细细回想,确实那么快。
两年里,她成婚、失去丈夫、生下孩子,度过的每一瞬间都觉得难熬难过,但回头再看,却是这么快,都已经成了回忆。
现在的楚景,应该和另一个人在看花灯吧。
此时,县城门口,来了一队锦衣公子。
领头人穿着玄色锦袍,神色藏在阴影之中,令人看不真切。
稍微停顿片刻,领头男子便下马,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