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狗窝的时候小黑在他的跟前转来转去,小白则是趴在厨房门口守着姜圆圆,一下子就划分好了阵营。
窝搭好后,小黑用头蹭楚景的腿,楚景摸了摸它的脑袋,小白则翻了个身继续睡。
因为只有两个人在家,午饭做得简单,炒黄瓜和番茄炒蛋,还有一碗汤。
两只小狗吃饱后进窝午睡,姜圆圆和楚景也去歇了个晌。
不过真正歇的时候已经日头西斜了。
天越来越热,每每这个时候姜圆圆都会忍不住推楚景,今日楚景干脆就将她拉到了身上来,让她凉快凉快。
只是可怜了姜圆圆,没凉快多少不说,腿上还一抽抽的疼,也不是只被硌的还是累的。
楚景擦了擦她额上的汗,又亲了亲她的脸,才抱着她浅寐了一小会儿。
下午吉祥回来时兴高采烈的,说是有一位公子把他们铺子里的东西全买了。
这位公子,姜圆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逗狗,小黑玩得开心些,小白则抱着姜圆圆的腿看着小黑玩儿。
两只小狗格外讨喜,下午郑小娘子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孙巧早产了,生了个男娃,但是那男娃生出来不会哭,怕有问题。
姜圆圆听了一耳朵,没说什么,反而问她,“你今年十五了,和陈顺的婚事也快了吧。”
闻言,郑小娘子不高兴地撅了撅嘴,“我倒是可以嫁了,但陈顺他娘又说什么要等陈顺十八了再娶妻,还说什么读书人都是二十之后再娶妻的,要不是为了我,是这两年都不愿意提前呢。”
男子的确是可以等到二十,甚至三十都可以,但女子却是等不得,到了十七之后,就是老姑娘了。
陈顺十八的时候,郑小娘子也就十八了。
姜圆圆忍不住问,“那你爹娘怎么说?”
郑小娘子有些难过,“反正我爹娘是不可能答应的,最晚等到十七,陈顺不娶的话,就把我嫁给别人。”
姜圆圆觉得,无论多少岁娶,主要的是看陈顺如何想,他愿意早些,那就早些,他若是一味听爹**话,那郑小娘子也就不用嫁了。
郑小娘子也道:“是啊,我晚些就去问他,反正我才不会等到十八,我可不愁嫁不了人,才不是非他不可呢!”
闻言,姜圆圆忍不住看正一只胳膊抱着一只小狗的楚景,心下黯然,非他不可吗?
她也不明白,但若楚景离开,对她来说,的确是很难过的一件事。
休沐结束后,楚景次日便要去衙门上值了,甫县去年年终考核的绩效非常不错,令今年年中后或许会升迁,他想带着楚景一起走。
但楚景却舍不得姜圆圆,他知道,姜圆圆在这儿租了铺子也买了院子,是有长住的念头,若跟着他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之前的努力就都空付流水,一切都要从头来。
他不愿,甫县令虽叹息,却也没有强求,只道升迁一事也未定,或许他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年。
甫县令是一个好官,这是毋庸置疑的,拿自己的俸禄补贴百姓与属下,敢问这世家有多少官员能够做到?
楚景不希望他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希望他能够去更能发挥他价值的地方任职。
今日衙门有些忙,散值后天亦擦黑了。
楚景回去时,盛越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走了一段路,楚景停下步子,转头看他,“你究竟有何事?”
他若是装的,未免也装得太像了一些,盛越心中有个不好的念头,莫非,表哥失忆了?
盛越指了指自己,“表哥,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我在宫里陪你读书读了十三年,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这些话,盛越昨日也说过类似的,楚景的确不记得他,闻言,他皱眉,“你……当真是我表弟?”
盛越大喜,“对!如假包换!亲得不能再亲的亲表弟!”
楚景知道自己失忆,其实对以前的事物也很好奇,他问道:“我是哪里人?家中父母可尚在?可有兄弟姊妹?”
盛越答他,“你是京城人,父母都在,不过父亲怕是不行了,你也别急,你父亲对你不好,但是他若死了你还是要回去的,你有一个姐姐,平阳公主,已经成亲,你还有一个侄子!”
这些事情都有一种熟悉感,好像真的就是他的家世,楚景渐渐信了,他道:“那我带着圆圆回去,我母亲他们也该见一见她。”
盛越犯难,“你先自己回去不行吗?这、这……”
见他有所为难,楚景垂眸,“我在这里,只有圆圆这个妻子,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只知我绝不可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