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到牙行以后,他被一个村姑买走了,后来这个村姑在镇上开了家绣品铺子,叫“一江小绣”。
盛越听着,眉头越蹙越紧,心里烦得厉害,真怕表哥爱上那个村姑。
又不知道该怎么给姑母寄信说这件事,盛越急得在屋里打转儿,于是走到窗户边透气,一低头,就看见了硕大的‘一江小绣’四个字。
盛越:“……?”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看得没有错,于是伸长脖子往下边看。
里面有两个小女娃娃,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大的妇人,一个则是年龄小,梳着妇人发髻,曾让他失神的那个年轻妇人!
盛越只觉有些头晕,这是什么缘分,原来表哥娶的村姑就在他所住的客栈楼下。
盛越忽然觉得也不能怪表哥了,要是他,他也喜欢这种水灵清秀的美人儿。
既如此,寄到京城的信可不能乱写,盛越提笔沉思许久,才只道是楚景受了伤在静养,又有宁王的人在,故而不能打草惊蛇,若正面对上,怕是不敌,绝口不提楚景成亲了的事情。
让人送完信,便已经到了下午,一轮红日坠西山,薄云似火,白鹭齐飞。
楚景散值后便来接姜圆圆回家,现在正是吃茄子和油麦菜的季节,姜圆圆顺道买了些。
楚景想牵她的手,却被避开,姜圆圆虽不看他,却是脸蛋儿红红,脑子里不知想着什么。
成婚之后,楚景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晚上还能搂着娇娇软软香喷喷的妻子睡觉,可以肆无忌惮欺负她。
一进院子,楚景便弯腰在姜圆圆的脸上重重亲了两下。
吉祥还没回来,在帮着沈娘子收拾铺子。
姜圆圆轻轻打了一下楚景的肩,把自己今日新做的鞋拿出来,“试试穿着舒不舒服。”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穿。”楚景将她拉到怀里来,亲她白嫩嫩的颈,有些重的呼吸喷洒,已然是情动了。
姜圆圆这次可不能由着他白日里胡来,且她晚饭都没吃,饿着呢,可经不起他折腾两下。
见她在怀里扭来扭去不愿意,楚景也只得作罢,不过将她亲了又亲,一直到吉祥回来才松开。
吉祥去做饭了,姜圆圆便在院门口坐着吹风,藕粉色的裙摆被风拂起,她的乌黑发丝柔柔蜿蜒,美不胜收。
楚景很想将这幅场面画下来,但却没有画纸与颜料,只得作罢,不过他静静地看着,要将这一切全都记在脑中,这一辈子也不能忘掉。
一人站而一人坐,楚景的视线牢牢落在姜圆圆的脸上,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温馨。
不过落在盛越眼里,却不是这样了。
他今日白天想了一整天,觉得表哥装作不认识他定然是有苦衷,一定是觉得若是将这名女子带回京城,会遭到姑母等人的阻拦。
盛越挠了挠头,但是这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戏码也实在是太庸俗了,听曲儿的时候听听就算了,怎么还真的给演上了。
再说,表哥也不是唱曲儿的,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太子啊!
于是乎,盛越从姜圆圆从铺子离开后一路跟到了这儿来。
依他所见,表哥的确是喜欢这名女子了,在京的时候,表哥对他未婚妻都没什么好脸色,到了这个女人这里,又是亲自接,又是想拉手,还提东西,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不过情爱一事就是玄乎,是谁能说得准呢?
盛越理了理衣裳,然后慢慢走进巷子里,还不忘咳了两声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见到他,楚景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而姜圆圆看着这位衣着富贵的公子,又看楚景,见两人似乎认识,有些疑惑,“夫君,这位是?”
既然要顺着楚景来,盛越可不想做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于是微微躬身,对姜圆圆客气道:“嫂嫂好,我是楚景的表弟,盛越。”
闻言,姜圆圆的脸一下子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