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晚上请我们去酒楼里吃庆功宴,”楚景看她,希望她留自己,“不过也可以不去。”
姜圆圆道:“不去自然是不行的,县令大人器重你才会让你去衙门里当差,你若不去,大人心里或许会不高兴。”
楚景回过头,没再说什么。
来到布坊前,姜圆圆把要买的东西和掌柜的说了,掌柜的去拿货时,她就在看架子上的布,的确是要比别的地方卖的颜色多且摸起来舒服些。
布坊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影,她以为是掌柜的,抬起头去,却见是那个之前言语轻薄过她的男子,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楚景扶住她的胳膊,然后上前一步将她拦在身后。
杨志远早就打听到了,两人没有成亲,只是住在一起,不过他也不在乎这是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只想要玩女人,玩漂亮女人,仅此而已。
他此时面上带着笑,客气道:“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你来买不?想买什么,我直接送给你便好。”
姜圆圆没说话,楚景冷声道:“我们自己会买,不劳你送。”
杨志远的目光仍旧是留在姜圆圆脸上,像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姜圆圆见到后面掌柜的已经抱着东西出来了,便安抚性地拉了拉楚景的手,然后掏出银子付账。
杨志远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见自己打量的目光被楚景遮住,也不急,慢悠悠摇着扇子,富贵闲人的模样。
掌柜的在几人身上看了一眼,心里有了谱,收了钱后从柜台里拿出两包品质好的线来,“姑娘以后常来,这两包线就送给姑娘了。”
姜圆圆不知杨志远是布坊的老板,以为是掌柜的会做生意,道谢后就和楚景走了,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杨志远。
杨志远则是笑,有脾气的漂亮小辣椒,他喜欢。
楚景心有所感,冷着脸转头去,杨志远对他露出一个势在必得且嘲讽不屑的笑来。
两人之间,针锋对麦芒,谁也不让谁,但比起杨志远的富贵模样,楚景更像是落难了的公子哥,一身布衣也难掩气质。
楚景垂下眸,忽然有些担心自己若不在家中,姜圆圆会被人欺负,就像他之前不过进山几日,回来时便得知她受了那样的欺辱。
正想着,他的手被一只小小的手拉住,姜圆圆娇声道:“等我回去就可以给你做夏日的衣裳了,昨日买了两匹布,也不知道颜色你喜不喜欢。”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楚景轻轻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叮嘱道:“以后我不在家时,记得将门落栓。”
姜圆圆点头,“我自然是都知道的。”
回去后,吉祥已经将院子里都扫了一遍,还将楚景早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见两人回来,又忙不迭去倒水。
姜圆圆先将买回来的东西收拾好了,才觉得有些累得慌,打算去歇个晌。
楚景的目光落在一丈高的围墙上,开始做木刺。
两人走后,布坊内,掌柜的朝着东家讨主意,“您喜欢那位姑娘,那我下次……”
杨志远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慢悠悠道:“她要开绣品铺子,就离不开线和布,下次再来,你就不要卖给她了,我要让她亲自求过来。”
女人不能惯,杨志远扇着扇子,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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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楚景来到和县令一行人约定好的酒楼,进去时,县令和几个捕快都已经到了。
其中有个姓尤的捕快见他来,打趣道:“楚贤弟你住的最近,怎么次次都晚到,莫非是弟媳不让你出来?”
另外一个姓黄的捕快附和笑道:“我上次去帮大人送信,见过弟媳一次,长得如花似玉的,也难怪楚贤弟不愿意出门。”
男人们在一起,难免会说一些荤话,楚景摇头笑笑,并未否认他们口中改的“弟媳”这两个字,而是去想甫县令赔罪,“属下来迟了,还请大人恕罪。”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向自己行礼时,甫县令总感觉浑身不对劲,忙抬手道:“咱们之间不讲究这些。”
甫县令为人和善,吃饭时大家都很高兴,谈天说地,楚景大部分时间都只是默默听着,偶尔才会附和两句。
见天色渐晚,他心里记挂着姜圆圆,便提前告辞回了。
待他走后,几个捕快都笑,看不出来这人还惧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