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早儿,咱们是受害人,理亏的是他们,你怕什么?何况,咱们都撤案了,对他们有恩。不如大大方方地过去,把事情说开,相互之间做个朋友,不也挺好的吗?咱们如果扭扭捏捏的,人家也务未必一直领这个情,咱们不就吃亏了吗。”李玉贵耐心劝说。
“受害人?你还知道我是受害人啊?那个**那么对我,你还不让我报警,呜呜呜……我不想活了!”李早哭得撕心裂肺。
被强了,父亲却不让他报案,还要让他去受害人家里,让人家放心,这是什么道理?
李玉贵此时脸色肯定无比尴尬,半晌道:“女儿啊,爸是学经济学的,以前就跟你讲过一个道理,叫沉没成本,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不要为洒掉的牛奶哭泣。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是既定事实,神仙来了也无法改变。就算咱们报案把人家肖公子抓了、判了,咱们除了能出一口气,又有什么好?赔钱?咱家缺钱吗!这有什么意义?”
“我不管什么意义,我只要一个公道!呜呜呜呜呜……”
“哎哎哎,我跟你说不通,你这个当**不说两句?”李玉贵道。
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响起了,带着明显的哭腔:“闺女啊,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妈能不心疼你吗?刚听到你出事,我是想死的心都有吧!当时也想,只要能出这口气,就算是倾家荡产咱也得打这场官司。可冷静下来一想,咱们能这么干吗?你还没嫁人啊!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你的名声可怎么办?谁会娶一个被糟蹋的女人?门当户对的那些大小伙子就别想了。那些下三滥的是愿意,可咱能看得上他们吗?咱们这样是何苦呢?”
李早沉默了,只是在那里抽泣……
“早儿,你还年轻,不明白里边的利害关系!我再给你挑明了一层,肖阳是市委书记的公子,把他唯一的儿子抓了,以后能不给你爹穿小鞋吗?搞不好,明天就是我跟你妈进去!谁来照顾你?咱们惹不起啊!”李玉贵的声音有些急切。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李早显然对她爹已经极为不满。
以前在她心里,爸爸是她背后的大树,是她坚定的靠山,可这件事情出了之后她才知道,她爸爸一心想的只有他自己的前途,连陈飞都远远不如。
“你……你这孩子怎么讲不听呢?”李玉贵被女儿拆穿,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声音转为严厉,接着道:“你这几年真是变了,肯定是都因为你谈的那个体育生。这件事说到底都怪他,他就是个小瘪三、小混子、二狼神!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大学时期要好好学习,不要谈恋爱!等你毕业了,我给你安排工作,以你的家庭、相貌、学历、工作,有无数优秀的男孩子供你挑!什么样的咱找不到?就算是市里领导家,咱也不是嫁不进去!可你倒好……找什么人不好,非要找这么一个下三滥,他配得上你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勇无谋,文不成、武不就,一天到晚招猫弄狗、惹是生非,你已经被他洗脑了!肯定是他引诱你去那种地方的!不去那种地方,也不会出现这种事!这也太欺负人了,**,敢欺负我李玉贵的闺女!这件事没完,我一会儿就给学校的领导打招呼,把他给开除!”
他说着,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我不许你这样!他一直疼我,爱我,保护我!知道我出事后,他要去找肖阳拼命!还陪我报警!他有什么错?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你们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李早吼道。
“什么恩将仇报?还保护你?保护你把你保护成这个样子?还要去跟人家拼命,别说那是去送死,就是达成了他所谓的目的,那也是故意伤害,对大局没有丝毫益处,只会让事情往失控的局面不断发展!出事的时候你要是先跟我说,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样的尴尬局面。他这样的男人,也就是哄骗一下你这样的小姑娘!要我说,这件事发展成这样,都是他在起坏作用!”李玉贵武断地说。
呜呜呜……
李早哭的撕心裂肺,她的三观彻底撕裂。
她狠狠盯着父母,似乎直到今天,她才看到亲生父母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