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或许兄长有他的难言之隐,他能体谅但他不能代替次兄去原谅,他要去找次兄,找到他后,听听他是否会原谅。
他是背着谢敬捷跑出去的,他知道刘小天他们是准备去找谢文文去了,所以他死缠烂打的不肯顺从。
“你出来。”白行云拉着帘子盯着里边的人,脸色难看。
他们都准备出发了,结果上来却发现车里不知何时冒出来了一个人。
谢敬丰他是见过的,前些时候谢文文被人抓走就是因为他,自那之后他总是会出现。他跟谢敬捷完全是不同的兄弟俩,稚气未脱、意气用事、天真恣意。
在知晓了谢敬丰跟谢文文的关系后,他便会多次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试图从这少年郎身上找出跟谢文文有关联的地方来,除却面貌有几分肖似的模样,其实,他们之间毫无可似之处。
谢敬丰年少,时至今**都还是被兄长护在羽翼下的孩子。
谢敬丰抠着窗沿,似乎是怕被人拖下去,纵然被外边一双双眼睛盯着也死活不肯动。
“不出。”他好不容易才偷摸上来的,才不会下去。他要去找谢文文,他要再次当面同他对峙,他要去亲眼确定他的安然无恙。他要是被赶走了他就见不到谢文文了。
这一次出事,他总有种心惊胆战的惴惴不安,他生怕这一次后,他的次兄又会一走了之,如果失去了再见的机会,他约莫又会错过好多年,再也见不到了。
少年固执已见,完全不顾虑他人的感受。
白行云他们并非是去游山玩水,话虽是说去找谢文文,可同时也是在与暗中躲藏的王令嗣交手,不然如何能从王令嗣的手里见到人。他们尚且不知此去如何,又如何能带上谢敬丰,再说,谢敬丰是什么身份,如何能跟着他们去,途中如果发生其他事该如何是好?要是被谢敬捷知道了,他们如何背这罪名?
总而言之、谢敬丰得从他们车上下去。
刘小天也无奈的在一边劝他:
“谢小公子,你可别耽误我们了,我们有事得走,你又不跟我们一伙的,这算什么事呢?你兄长要是知道了,还要怨怪我们说不得是我们诱拐你呢。”刘小天比之其他人与谢敬丰来说相对于熟稔些,毕竟他们的关系要从当初在城门口的那几枚铜板说起。
躲在车里的谢敬丰被说了个红脸。
“我才不是!”否认的是说他被他们诱拐这回事。
“我不会下去的!我要跟着你们去找谢文文!我知道你们要去找谢文文,我也要去!”
他如今很是担心谢文文,又因为他是因己出的事,他愧疚而不安,可惜没有人会答应他带他出去找谢文文,而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群人了,刘小天跟谢文文是一伙的,跟着他们自己才能见到谢文文。
谢敬丰好不容易才避开侍卫出来,偷摸上了他们的车,才不要下去,更不会回去。
刘小天彼时还是不大信谢文文没死的消息,他之所以会跟着他们出发无非就是觉得他们该继续上路了,顺道让其余两人死心而已。
此刻车里多了个人,其他人也不知道该什么办了,也不知道谢敬丰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们是今时出发,居然还就被找上来了,如今谢敬丰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敢要。
白行云说去找谢敬捷来把人弄走,结果谢敬丰就坐在里面嚎,声势浩大还刺耳,但嚎到最后他的脸上干干净净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沾到。
说白了,谢敬丰就是在耍无赖。
众人束手无策的盯着里边那不识好歹的臭小子,若非是顾及他年少不知事亦或者是顾及他那位眼里宠弟如宝的兄长,他们真有心思直接把人丢地上。
小茶对谢敬丰唯有的几分好感都被败光了。当年还在王府的时候,谢敬丰不过一个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孩,如今却长了一身的反骨。
她嫌恶的站在车头,真心觉得谢氏这几兄弟都过分的讨人厌。
最后还是白行云败下阵来,容忍了谢敬丰的存在。
“罢了,反正我们也没几个人,带着吧。”其实白行云是存了私心的,因为他知道谢敬丰于谢文文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毕竟血浓于水。
而如今他们一行人不多,就是再带个谢敬丰也无可厚非。
是的,他们如今只有五个人了。他们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队伍。除却小茶,戒忘,白行云以及刘小天沈胥外,只是多了个谢敬丰罢了,而那几个姑娘家已经是时候告别了。
许曦灵本不应与他们一道来到宁州,不过是一时半会走不掉罢了,而如今到了宁州,也算是能安定下来,她到了安全的地,也不再担心会被人陷害,那她也该回家了。
好歹也是许家庄的千金,跟着他们一群江湖人四处游走算什么事,反倒累的她清誉不好听。是而她被托付给了百里长洲,算是借给了对方一个跟许家庄结交的机会,许家庄好歹也是江湖中排得上号的人物,让百里长洲去承许家的恩情不亏,算是百里长洲一开始对他们的襄助。
而小檗以及苏木两师姐妹暂时留在了宁州,她们自从离开婆娑门后也无处可去,所到之处都不过是暂定罢了。刘小天帮她们问过了白行云,也告知了她们俩人关于灵虚派的选择,若是还想继续入宗门历练可考虑灵虚派。他们这一时半会儿或许回不来,日后若是有了消息会联系她们,届时,她们是去是留全然看她们自己的意愿。
当然,刘小天一向做事面面俱到,也不会忘记被他留在客栈里的苏娴容,只是对于她的去处如今很难讲,苏家的态度太过强硬,势必不会让一个名节有损的女儿累及苏家的清誉,苏家的大门不会再为苏娴容敞开,她暂且只能接受他人的接济过活,日后怎么样,都是一个很缥缈的事情。
没了那几个姑娘,但却多了个谢敬丰,好在这一路谢敬丰也格外的安分守己,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折腾,不然,他们保不齐会耐不住性子把人丢在半路。
也是这一路,其余几人才知晓,原来谢文文身世不凡。
刘小天早就有所察觉,但从未去深思,如今听着谢敬丰叫谢文文次兄,刘小天心情十分复杂。
谢文文跟自己讲过的故事,眼底的黯然,生病时的孤独,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