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嗣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如今落入了谢敬捷手里是凶多吉少,就再也不能冷静下来,也忘记了临走之前王白鹤交代他的那些话。
“备马!”
王令嗣眼眶充血似的红,翻身上**时候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捏着缰绳的手都是抖的。
听闻王令嗣不出意外的离开了王家,谢敬捷以及百里长洲皆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们故意把王白鹤骗去,然后好端端的扣留了他,又故意当着全城人的面演了一出戏,就让鱼儿上钩了。
“王家父子倒是情深。”
百里长洲此言听不出是讽刺还是感叹。
一听到王白鹤可能出事的消息,王令嗣就按耐不住的出去找救兵了,比起那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好上太多了。而他们要看的就是王令嗣露出马脚,他不是觉得他们没有证据拿捏不住他们王家吗?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若真是天衣无缝,又如何能叫人发现他们王家存了不臣之心。
王家瞒上欺下,勾结逆党,只是如今手里的证据不够,不然早就制裁他们了,何至于等到现在,费尽心思的试探他们露出马脚。
比起百里长洲得意的神情,谢敬捷却要稳重的多,不苟言笑,不过神色里也一改先前的忧容,但仍旧有几丝愁虑。
“让子衿那边时刻待命,王令嗣的去向也要时刻盯着。”
“是。”
“守义堂的人有什么消息?”
这守义堂就是漕帮众人对外的身份名片,毕竟,说起漕帮总能叫人想起那些不入流的三教九流,而取名为守义堂听着就好似是一群有勇有谋的义士相聚,不仅名声好听点,也能吸纳更多的人加入。
谢敬捷他们有暗线在漕帮,但是混的位置不算太高,重要的决策掺和不进去,也得不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以至于谢文文被抓这么久他们仍旧取不得半点消息。
而当日谢敬捷为了救出谢文文,更是不惜自降身份的向守义堂的人谈条件,只为放出谢文文,但奈何他们却说谢文文根本不在他们那,人也不是他们抓的,谢敬捷是找错人了。
百里长洲不少牵线传话,但对方实在是嚣张,“他们不承认有来绑架人,说我们是找错人了。”
世子爷亲自游说,他们却仍旧执迷不悟,不肯承认人是他们绑走的,可若是人不是他们绑走的,他们又何至于会平白无故的找上他们。
闻言,谢敬捷脸色也越发的不好看了。
绑走就绑走了,他们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只要能放人,可现在是搞的哪一出?不承认他们做过的事情?
百里长洲咽不下这群小人得志的恶气,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他们的世子放低姿态的求人,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居然敢跟他们玩心眼子。
“世子,我看那伙人就是有恃无恐,遛着我们玩呢,特别是那什么堂主的,嘁,**都不是一个,居然还敢放话,叫世子您亲自与他谈话!”
百里长洲怒不可遏,一群不入流的东西,若不是世子顾忌谢文文的性命,哪里还容得他们在老虎头上拔毛!
谢敬捷双手放在膝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姿态实则心底已经开始揣测起怎么对付这群人还能把谢文文安然无恙的找出来了。
他们说手里没人就一定是没有人吗?怕不是打着更大的主意呢,想要跟他谈条件,如果被抓的是谢敬丰,也同样是落的这个下场。
他们这伙人也分明清楚,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这个时候还能如此趾高气扬的跟他兜圈子,看来的确是有恃无恐,仗着手里有他的软肋,觉得他就奈何不了他们了。
然他谢敬捷从来都不怕威胁。
“再传话,条件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人不能伤一根汗毛。”
领命的百里长洲看了他一眼,虽然清楚他还是会做这样的决定,可为了一个谢文文如此一退再退,实在是不该。
眼下谢文文的性命哪有大局重要,他们原本的计划里早就将漕帮的老巢捣毁了,可为了谢文文,是一拖再拖,如今还要跟他们周旋,这样拖下去,怕不是还得等来朝廷的责令都结束不了。
谢敬捷没有看见百里长洲显露出的情绪,只是道:
“不是说丰哥儿那儿有从王家带出来的东西?你去找他要,看下能不能用。”谢敬丰当日从王家出来前,曾暗中拜访过王令嗣的书房。
他早就看出来了王令嗣对于书房的重要性,说明其中有重要的东西是不能见人的。而谢文文都知道去王令嗣的书房找东西,他自然也清楚,或许要抓到王家的把柄就只能去书房看看。
谢敬丰看似不靠谱的,张扬跋扈,可脑子也不是真的蠢,他去王家或许一开始的确是为了谢雁蓁,但也存了探王家底细的意思,他看人一向很准,王氏父子看似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越是不咬人的狗,真咬起人来越狠。再加上后来发现谢文文接近王令嗣是为了其他目的,又曾言王家不清白,他便明白王家不堪为良人,是而,也决心让这门婚事作罢,决不能让谢雁蓁跳入火坑。王家父子欺骗他们,特别是王令嗣,喜欢男人还敢骗婚,这一点让谢敬丰十分恶心,他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经历这一遭,他恨不得让王家父子尝到应有的报应。
从王令嗣书房窃取的东西谢敬丰并不能评价它的价值,但一定也不是无用之物。
谢敬丰自见到谢敬捷后就告诉了他,可谢敬捷并没有找自己要过去,或许是知道,王令嗣能摆在书房里的东西或许已经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毕竟要物不会在看过后还留下来,而是应当尽早的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