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无论多么光彩之下,都永远暗流涌动。
他之所以拿话刺激谢敬丰,就是想让他冲动,他要试试,王令嗣对其的态度,同时也才能确定,王令嗣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当然,他对这个地方也不甚满意,人字,就算是排序也不过是最次等,他要确定参与满月楼买卖人口一案的那些嫌疑,只能往上抓,至少从如今所见里可以确定,底下的这群人,不过都是些商贾罢了。上面二层,不外乎是官吏世家,亦或者是王侯将相吧。
由此可见,满月楼影响之大,笼络到如此多的人脉,可见其手段的高妙。当然,谢文文也不会傻到只觉得这满月楼能只手遮天到如此地步,凭借着一个楼,他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段,或许,在满月楼的背后是更大的势力在操控着他。
但今日也多亏了谢敬丰的冲动,没叫他的良苦用心白白浪费。
至少,王令嗣的镇定,让他看出了王令嗣对于谢敬丰,哦,不,是谢氏的态度。
这会儿倒是出去做个好人了,偏生谢敬丰对他没有好脸色。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谢敬丰对王令嗣一出现就帮别人说话的行事给冒犯到了,好歹王令嗣也是他未来的妹夫,怎地如此没有眼力见,还胳膊肘往外拐,看不出来是别人欺负他吗?居然还帮着外人说话,怎么,他就很好说话吗?觉得得罪不起他?
谢敬丰对王令嗣没有好脸色,语气也比往日里更冲,活像个真正得罪他的人是王令嗣似的。
王令嗣脸色一滞,但很快就缓和了。
“这里不是家里,三公子还是息怒吧。”王令嗣笑容很淡,或许是因为被谢敬丰下了面子而不高兴,也或许是在他人面前他不苟言笑。
谢敬丰抱着胳膊没动,脸色也不好看,朱大户冷哼一声不跟他们计较,转身走了,至于得来一个前排的位置,他虽然不满上不去地字号房,但也该知足了。
谢文文这时候才出去,不然王令嗣的脸色就该臭到底了。
“上楼了,等会就要开始了,再不去就错过了。”他就像是来和稀泥的。
谢敬丰冷冷地瞥了一眼谢文文,虽然还是想生气,但是却不知怎地在他面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他想了想,也罢,这是救命恩人,给他一分面子即可,如此,他高傲的扬起自己的下巴,颐气指使道:“走。”
说着就走在了前头,那侍立一侧的男子原本还觉得这群人难缠,这满月楼的生意也不是头一天做了,可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无理取闹的主儿,若不是因为顾忌他们的身份,怕是早就使唤人来把他们打出去了。
看着谢敬丰斗志昂扬的走在前头,谢文文等着王令嗣,两人并排而行。
谢文文朝王令嗣轻笑,做了一个口型,说了句无声的话。王令嗣看出来, 他是说谢敬丰就是一个小孩子,无需跟他计较。
有了谢敬的宽慰,如此,王令嗣心情才算好多了。也对,谢敬丰就是一个未经人世险恶的少年,哪里懂得收敛自己脾性的重要性,他不跟一个初生牛犊计较,不然就是落了他的心胸。
跟着人上了楼,二楼看着比底楼要奢华多了,至少在装潢上可以看出来,绝对的要比底楼的要精致多了,而且隔断的并非隔帘,而是一扇扇的硕大的屏风,屏风上或是渔女戏荷、亦或者是美人出浴,总之不外乎是如此。
他们或许去的太晚,也可能是级别不靠前,他们被安排在后的位置,但是并不影响纵观全局。
他们方才坐落,便有靡靡琴声起,笙歌曼舞,谢文文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打量着周遭环境,空气中带着很香的香味,舞曲的声音掩盖住了火树银花的炸开声。
这里几乎没见一扇窗户,谢文文尚且不知他们是在方才进来之时看到的那座楼里还是更深的底下。
墙壁上涂满了五彩斑斓的颜料,绘画着各种绚烂的图案,宛如古刹。
王令嗣见他看的入神,问:“可是你期待已久的模样?”
原本,跟满月楼的事情划清界限之后,他是不会再来踏足的,毕竟,许多事情只有甩的彻底干净才能不在日后东窗事发受到不必要的牵连,而若不是为了满足谢敬,他也用不着背着他的父亲带着人来走一遭。当然,他的措辞里有谢敬丰,对于谢敬丰这个混小子,王白鹤当然清楚他的玩性,他愿意来,王令嗣自然愿意带,就怕他不来呢。
谢文文轻笑,期待倒是期待,但,重头戏还没来呢。
“过于震撼了,想来拥有这座楼的东家怕是身价不菲,此楼打造的富丽堂皇,又极为隐蔽,就是十个朱大户都比不得的。”
不说经营满月楼这事,就说私底下干着买卖人口的营生,可见这背后的主人都是个能只手遮天之人。
从王令嗣的口中他已经试探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来,王令嗣虽然对他有应必求,但,他带有目的性的问题总会使人起疑的。
王令嗣自然敢跟满月楼的人谋私,自然也不是个泛泛之辈,他出现的这些日子怕是早已经对他调查过了。
谢文文自然也懂得如何规避锋芒的
“山人自有妙计,这你我都不可知。”王令嗣卖起关子来,不管他到底知不知晓,谢文文都没想过再追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