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路,嘀咕什么呢?”
谢文文生气的看着无辜的刘小天,方才要不是他觉着这些快马有问题,回头来看,不然哪里能发现刘小天居然不知死活的走到了路中间,这要是给撞上去,不死也得残。
他几乎被吓得现在才开始发抖,一阵后怕。
“什么?”
而刘小天完全没有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被谢文文推开,也只感受到了一阵劲风袭过,丝毫不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被谢文文大声叱了一句,他无辜又不解。
谢文文看着他傻的清澈的眼神,咬咬牙,最后同自己和解了。
算了,说再多都无益,刘小天自己都不在乎,他说了无非就是让人觉得他在置气。
他望着跑起尘土的街道,此刻只能看到那些快**残影了,前后约莫五六匹快马护卫着中间的马车,看来,这马车中的是个不小的人物,而马上的人,谢文文虽然不认识,但从服饰上可以看出,绝非普通护卫。
街上的行人拍着空中的灰尘,怨声载道。
谢文文面色也不好看。
“虽然北境不是游京,没有闹市不得纵**规定,可,这些人的胆子也属实太大了些居然敢白日里于闹市纵马,这么多人,要是出了事怎可是好,当地的县官还管不得么?”
他不过是气愤了一句,替方才的经历,也替这里的安于现状的百姓。
然而,刘小天却比他看的清,毕竟,他们的生活才源于现实。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一看就知道这些纵**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怕谁了。”
是啊,普通人畏惧强权,一山压一山,有时候,县官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另一厢,王令嗣心满意足的悠哉游哉回家,只见家中气氛有些压抑,父亲坐在会客厅,却只有他一人,但是上桌的位置摆着一杯已经不热的茶水。
看见他如此惬意的来,王白鹤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斥责就已经出口了。
“我专门给你求了婚事,你不好好的在家收心,怎地还出去胡作非为?”他深知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脾性,也早就清楚他儿子是个不好女色好男色的断袖,奈何家中后辈独他一支血脉,纵然再多不满也只能劝他收心而不是为着一口气就打死他。
自从知道王令嗣的喜好开始,他便觉得好日子到头了,毕竟谁家的儿子终日里跟男子厮混!可再多的说教,王令嗣听了却改不了,久而久之,他对他唯一的要求就只有尽快成婚,生下子嗣,其他的都由他去了,管他在外边是跟什么样的男子厮混,只要不闹的人尽皆知,只要不带到家里来胡作非为,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令嗣却很是无辜,他今日本来没有出去跟人厮混,不过是遇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喝了点酒罢了,哪里就是厮混了?他连人手都没拉上呢。
“今儿个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出去喝酒闻香了。”
“哼。”王白鹤显然是不信他的说辞,以他对他儿子的了解来看,要是他儿子不出去跟男人厮混,那他还是男人么?
这样一回来就被他父亲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日子,对于王令嗣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屡见不鲜,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应付起来也得心应手。
“真没骗您,父亲,您说您,愁了一辈子了,头发都白完,大不了我早点成婚,给您生个孙子抱抱,您就快点消气吧。”王令嗣走近王白鹤,给他顺着胸口的气息,脸上全然是讨好的模样。
王令嗣除喜欢男人这一点不好,其他的都不差,可谓是天之骄子,王家未来的中流砥柱,又孝顺父母,敬重长辈,王白鹤也不是个严父,再说了,自己生的儿子,纵然再不怎么好,当父母的都只得说好。气,也只是一时候罢了,哪里就会气的不罢休呢。
心气分明是缓和了,却还是忍不住怒骂:“你倒是想的美!人家郡主可没说成亲的话!”
闻言,王令嗣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和之前那温和的模样截然不同。
郡主,便是他们北境王府唯一的郡主,如今芳龄十五。
对于同这位郡主的婚事,还是许久之前就定下的,他的父亲亲自向王爷提的,加之自己在外一向名声很好,又年少有为,来他家说媒的人络绎不绝,自然是个顶好的成婚对象,王家对王府一向忠心耿耿,王父也颇得王爷重用,王府那边自然没有不肯的话,虽然说郡主嫁他是下嫁,可郡主并非嫡出,并无妨碍。
只要郡主嫁到了他们家,那他们家从此与王府便是姻亲,与王府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样泼天的富贵,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
他虽然喜欢男子是事实,但这并不妨碍他娶妻生子,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责任,并非是个因小失大,不顾全大局之人,他可以在外与诸多男子纠缠不清,但到了时候,他自然会心甘情愿的回来娶妻生子,为家族延续香火。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家族可以对他在外行事,不管不问的原由。
“怎么没成?不是已经换了聘书么?”
交换聘书,还是去年的事情,王府亲自应的婚事,只是当时郡主年岁尚小,算是先定下婚事,待日后年纪到了即可再议婚事。
他们虽然迫切的希望把郡主尽早娶进门来,可郡主年岁摆在那,王府自然是不肯郡主早早嫁人的,于是便等着,原本以为今年便可成婚,毕竟,郡主已经十五,这样的年纪是可以成婚了,可怎么听父亲的意思,他与郡主的婚事尚有待商榷?
王白鹤叹了口气,面上尽带忧愁。
“是世子那里按住了。”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