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沈胥内心无比凄凉。
不得不说,于巷桒是爱着慎闻语的。
谢文文看着人袅袅娉婷的离开,收回了目光。依着这短暂的交涉来看,慎闻语同于巷桒还是有感情在的,至少,两人看见彼此,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笑容,不作任何假象。那于巷桒颇负美名,对妻子也是相敬如宾,虽然不育,可顶着父母高堂的压力坚持这么多年了也在这时候才不得不停妻另娶。
虽然今日的他已经有了另外的妻子,可对慎闻语依旧情之所至。
唉~人家感情深厚,沈胥怕是,还是一厢情愿了,看来,她也没什么苦衷,是他想错了,人就是奔着自己的幸福来的。
有点伤神了,这怕是对沈胥来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等他们到了湖心小亭,于巷桒也没久留,匆匆告辞而去。
谢文文伸展了胳膊,久违的感受到了一股惬意。
沈胥转了一圈,这里的确如于巷桒所说 僻静得很,连半个人影也无。
“你在这里留着,我再去于震河的书房或者紧要之处搜搜,要是有人来,你就说我去如厕了。”
固然沈胥如何心里难受,可也还没有忘了正事。
谢文文摘了颗果盘里的葡萄丢嘴里,天真的问:
“可是,人家见你半个时辰的如厕都不回来,我该怎么回复?”
沈胥眼神冷冷的落在他身上,回答。
“你就说我掉茅坑里了,等人去捞。”
谢文文作惊愕的模样,他惊讶的看着沈胥,不可置信。
“还能这样回答?”
沈胥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看着他,但也是这么说的。
“谢文文!你是蠢货吗?”
难不成掩饰他的去向也得自己想主意?既然如此,那要谢文文作何用处?还问他怎么办?他怎么知道怎么办?他去冒险他就不能用用他的脑子兵来将挡吗?他是被吃傻了脑子吗?
沈胥真想要敲开谢文文的脑子里看看他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除了吃喝玩乐还有没有正事了?
面对沈胥的冷呵,谢文文收了脸上的震惊意外与笑容,面无表情的躺回了他的躺椅上,冷漠道:
“再见。”
沈胥深深地看了谢文文一眼,似乎是不大放心,但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这时候也换不了个人跟他里应外合,只能叫谢文文先应付应付。
沈胥离开了湖心,借着那张寡淡平凡的脸蹿进了主院去。
或许都忙着前厅宴席,后院里较为冷清,侍从都见少。
像于震河这样的老狐狸,做过的事情必然会收好尾,不叫留下一丝痕迹,可他越是谨慎,就一定会有线索被他藏起来。
今日于巷桒再娶,白行云他们负责吆喝人将于震河拖在大厅里灌醉,而他们则要想办法趁机入内打探消息,几人分工明确。
如今正是宾主尽欢的时候,他此时行动最是合适。
不过,主院跟沈胥想的一样,于震河不能留在主院盯着自己的屋子,看守自己的秘密,却也安排了许多侍卫看守。
不过……沈胥是谁,看病制药的好手,一点**他可随意就拿的出来。
等他点燃特制的迷香,给自己捂住鼻子,静静的等迷香飘散出去,紧接着,守卫一个接一个的全都昏睡过去,他才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掐灭了迷香,还没装进兜里呢,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他头顶掉下来,幸亏他发现得及时赶紧退后一步,才没叫自己被砸中。
哟呵,居然从树上也掉下来一个……藏的够深的。
他看着摔地上倒地不起的黑衣侍卫,明了,于震河不光把人都安排在明处,就是看不见的地方都叫人暗中看着。
不过,饶是他藏的再深,他的迷香就是地缝都钻的进去,只要吸入一丁点保准能睡得跟死人一般。
主屋连着一间书房,看着暗沉的布置,是于震河的私人起居室,布置里都是安照于震河的喜好设置的,随处可见的豪奢。
他从主屋的床榻一路翻到了书房,能暴露在他眼前的都是一些平常普通的与人来往交涉,并不见什么不能示人的秘密。
一般像于震河这样的,肯定会藏的越深才是,所以,这书房里都会有什么机关暗格什么的。
机关……
沈胥念头一动,就开始了心动。
试着按着墙壁,挪动墙上挂着的书画,就连地上的花瓶都抬起来试了,可寻了一遍也没见什么暗格出现。
“怎么什么都没有?”沈胥泄气,难不成是他想岔了?可能于震河还有其他密室?还是于震河果真身正不怕影子斜?
桌面摆着的笔墨纸砚沈胥也没放过,可如今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居然还是没有。
他向后靠着墙准备先歇歇,顺便捋捋思绪,结果不知是撞到了什么,后边的墙壁突然破开,洞开的甬道致使他失力的摔了进去。
跌进去的他感受到了地上的坚硬,是实地,四周还较为空旷,他就是动了动胳膊也没撞上什么,可里面太过阴暗,他就是睁着眼睛也像身处黑夜之中。
一向警惕的他如今意外落入暗室,不敢轻举妄动。
沈胥在漆黑一片的暗室里保持不动的姿势,静心听了听里边没有什么人的气息才放下心的拿出火折子引燃。
一点火光照亮了不算大的内室,倒是像个专门放置物件的地方。这暗室里一排排的放着许多大箱子,能下脚的地方就不多了。他打开一口离自己最近的一箱子,发现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元宝,码的整整齐齐,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第二口箱子,同样都是些金银珠宝。
沈胥举着火折子转了一圈,被他打开的箱子暴露了百道门的财富。
他忍不住惊叹这于震河居然这么有钱……还都藏在了自己书房的暗室里……而非库房,莫非这些钱财都是……敛来的不义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