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可后悔死了,早知道会把自己给牵连自己,他才不要去凑哪门子的热闹,他平日里可是连鸡都没有掐死过一只,如今却说他杀了人,简直是天大的祸水,好不冤枉。
分明四下无人,可谢文文还是谨慎的凑近了他的耳朵悄声道:“我悄悄告诉你啊。”
热气打在沈胥的耳廓上,让他有些不自在,刚要错过身去,就听见谢文文低声说:“我看到了,婆娑门的女弟子和衡山派的男弟子在私会。”
“私会?”沈胥也像是当时亲眼目睹了私会时的场景的他们一般,几欲要目瞪口呆。
婆娑门的女弟子和衡山派的男弟子私会,这要是说出去,谁会信啊,也难怪谢文文不肯说出来,的确够骇人听闻的。
“对,私会的女弟子正是今日的死者,而另一个正主就隐匿在衡山派的弟子当中。”
如今既然已经把他搅和进去了,他就要学会明哲保身,而不是掺和进去,以至于叫他有苦难言。
“我之所以不能说出来,就是因为单凭我的一面之词,并不能作为证据,反倒有可能引起两派之间的斗恶,而让我引火烧身。”
沈胥沉思起来。
他不怀疑谢文文所言有假,这人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可不是个信口开河之人。
如果谢文文说的是真的,那么,婆娑门女弟子的死就很有可能还是跟衡山派有关,只是,为何会杀人,也只能等寻到真相才可做解说了。
晚间的时候,谢文文他们沾了听觉寺的光,被安排在了金陵门的客房住下,但谢文文怀疑,之所以留下他们是为了看住自己这个嫌疑人。
“你师父呢?”
戒忘不同他的师兄弟们住一起,反而回到了谢文文他们这边,让人有些意外。要知道,自从见到了自己的师门,戒忘可就走不动路了,再也不跟他们一起晃悠,活生生的一个好弟子做派。
“给死者超度去了。”
“好吧。”谢文文差点都忘记了,听觉寺是个佛门,为逝者超度念经本就是他们的分内之事。
“沈胥,是个机会,去不去?”趁着现在有了然方丈在,他们也好去查看逝者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不然以后可没这个机会了。
“要去哪?”戒忘狐疑的看着他们。
“去验尸。”
戒忘把狐疑的目光从谢文文身上转到了沈胥身上,似乎是在等一个人解释。
谢文文注意到戒忘挪开的目光,一时无语。
“沈胥会。”
最后,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担心人多被人发现,他们连刘小天知会也没知会一声。
去的时候除了了然方丈在,还有一个婆娑门的女弟子在,但是她不在室内,而是在门口徘徊。
看到有其他人来,她似乎有点意外,却先一步解释:“我是过来看师妹的。”
啊?谢文文觉得莫名其妙,他还以为这人要先质问他们为何会出现这里呢,没成想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她倒先给自己解释上了。
谢文文觉得她眼熟,之前见过,是他看热闹的时候。
“之前是你在街上跟衡山派的弟子打过一架。”
她先是一愣,或许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被人认出来,谨慎的盯着谢文文,随后才承认了。“是。”
谢文文说完也就没说的了,本来也就是认出来了随口一提,现在她人在这里,他们倒不好意思直接进去了。
见着他们也停在这里,显然的也是奔着里面的人而去的,她才想起来质问他们的来意。
“你们这是?”
谢文文开始了他的演技大赏。
“听说那姑娘死的不明不白,我这有位兄弟正巧是位闲余的仵作,早日查清真相,也还大家一个清白。”
“仵作?”她不知是不信还是怎么,并不让路,反倒是十分的戒备起他们来,谢文文自觉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若是换了旁人,也不该是这个态度,直到谢文文刺激她:
“姑娘难不成不想真相大白?让你那位师姐妹含笑九泉?”
谢文文这话说的可谓是杀人诛心,要是她不让路,就是不想真相大白,她为什么不想真相大白,无非就是有她的嫌疑,这么一串起来,她可就洗不掉自己身上的嫌疑了。
在众多灼灼目光之下,她才退开一步。
“去!”
几人这才得了机会进去,了然方丈在一侧的偏房里敲钟念经,也不知注意到他们的到来没。
沈胥虽然并非是个专业的仵作,但身上的工具可不少,羊皮手套这会儿就已经戴上了,让谢文文给他打灯,开始检查起尸身上的痕迹来。
尸体放了一下午,在这炎热的夏日纵然有冰冷着,可也散发了恶臭,谢文文捂着鼻子,极力的忍耐着,可沈胥却面不改色,还拿着工具翻着伤口处的皮肉,看得谢文文直犯恶心,心里催促着沈胥赶紧了事。
在沈胥放下工具的时候,几人都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如何?”
沈胥目光在几人身上一转,最后落到了那跟着进来的女弟子身上。
“把你的佩剑给我看下。”
她纵然是疑惑沈胥此举,可也还是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给他。
看着沈胥比着那刀口面露疑惑,谢文文赶紧追问:“怎么了?”然沈胥却是不回答谢文文的问题,而是反问那女弟子。
“你们这佩剑只有门中弟子有?”
“自然是,都是专门锻造的,每个门派的兵器都各不相同,其他人不可能有跟我们一样的佩剑。”
沈胥了然的点点头,他指着那腹部已经被翻的皮开肉绽的伤口说:
“你看,伤口是被利器刺入约四分左右,刚好是你们佩剑的长度,而且你们的佩剑剑身刻着不少的纹路,并不规则,且剑口左右不齐,刺入人的身体后,也会根据剑口的形状而出现不同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