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文一个劲的往前走,是循着那衡山派弟子消失的方向追去的,可岑宣不清楚,他有些不解,还以为谢文文晓得路,才走的如此胸有成竹。
“你知道茅房在哪里?”
看着谢文文这有目的性的走法,岑宣还以为他事先知道茅房在何处,哪料对方也是初来乍到。
“不知道,往前走走,说不定还能遇上人问一问。”
岑宣无话可说,便跟着谢文文走,没走多远,前庭开阔,就看到了前面快步往前走之人,风风火火的,袖子都甩起来了。
“前面的是衡山派的人。”岑宣注意到前面的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认识?”
“嗯,实不相瞒,五峰派和衡山派最开始师出同宗。”余下的话岑宣没说,但谢文文也知道什么意思。五峰派和衡山派师出同宗,可最后,衡山派位居江湖门派第二,赫赫有名,而他们五峰派却日渐萧条,籍籍无名,的确挺……那什么的。
生怕跟丢了前面的人,谢文文也加快步伐跟上去,为了让自己的急切有适当的理由,他道:
“他走那么急,或许也是急着找茅房的,不如我们跟着他走,就能到了。”
岑宣虽然不好意思面对衡山派的弟子,但这个时候找茅房要紧,也没有意见,毕竟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有人带路再好不过。
前面一个转弯就把人跟丢了,谢文文暗自懊恼,但能突然消失,说不得人也就在不远处了。
谢文文小心的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湖边,看到了人……应该说是两个人。
岑宣率先做出反应,在谢文文还要往前走时,极力的把人拉住。
“等等!”
谢文文跟岑宣齐齐的望着那假山旁湖水边的人,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言语。
“他们这是在……”岑宣面露吃惊的看着前方,最后的话都消失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两人心知肚明。
谢文文有点不敢置信,他本以为根据衡山派与婆娑门的过节,遇到婆娑门的弟子落单,衡山派的人是要加以羞辱报复的,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他跟岑宣无意撞见他们的私情。
“婆娑门不是跟衡山派不对付吗?怎么还……”这两门派的过节完全就是性别对立,除非统一性别,不然完全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可既然如此,为何他们门中还会有人私相授受?况且,根据谢文文所知,婆娑门对待这些动情的弟子,手段可不轻松,这要是给人发觉了他们的私情,后果简直不敢相信。
那对野鸳鸯抱在一起,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依山傍水的,看着倒是唯美,但是对谢文文他们两个局外人来说有点不忍直视。
岑宣拉着谢文文就要走,口中还振振有词。
“兄台,我们还是快走吧,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谢文文有些复杂的看着湖水边的两人,那高大的男子把女子紧紧相拥,若是换个方向,都不一定能看出来那是两个人。
“让我再看看,万一出什么事了呢?”谢文文原本以为还能有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没成想路上的不平没见到,倒是看到别人恩爱了。
或许是此情此景不堪入目,岑宣说话都不利索了。
“人家、人家这能出什么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实在是尿急!”
谢文文大失所望的叹了口气,只得离开找茅房了。
“成,先走吧,尿完再回来看看。”
“还回来?!”岑宣惊愕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赶紧离开,作视而不见么,他怎么还想着还回来看看?这不是、不是登徒子的行径是什么?简直有辱斯文。
岑宣为难又不赞同的眼色让谢文文有些好笑,他没想到岑宣居然这么本分,卫国虽然算不得多开放,可这并不稀奇,就是话本子里都多有描写,就是耳濡目染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再说了,不是说江湖人都直爽豪气么?怎么据他所见,传言可畏啊。
最后,谢文文还是没有回得来,主要是岑宣抓住他不放,生怕他还真就回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谢文文笑话他胆小,岑宣只是怒目而视,诺诺不语。
直到回去的时候,他人都是面红耳赤的,被他的师兄弟们围着问了许久,还顺带着对谢文文投来了警惕的视线,好似是他欺负了人似的。
岑宣哪里敢说他在外面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只是说给晒得。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的确出事了。
谢文文回去后就一直有注意婆娑门跟衡山派的动静,可进进出出不少人,最后谢文文也不记得那对私会的小鸳鸯回来没。
下午的比试还在进行,但是各大门派的人也走了不少了,显然的是坐不住了,只余凑热闹的还在围观着。
谢文文看到有婆娑门的弟子跑回来冲进人群里,分外急切的比划着在说着什么,然后,乌泱泱的一群人全部离了场。
婆娑门的动静太大,一走就走个一个不剩,惹来了全场的注目。
谢文文看到那个婆娑门的门主似乎是上去同金陵门的门主说了什么,然后金陵门中也有人站出来跟着她们一道走了。
临走之前,婆娑门跟衡山派的人对视上,似乎都燃着火花。
谢文文皱着眉,难不成还真就出事了?莫非是那对小鸳鸯被人发现了?这是去抓现行了?
不行,他得去看看。
谢文文已经脑补出一出大戏了,最后实在忍不住,要去一看究竟。
临走之时,谢文文可以清晰的看到岑宣向他投来的慌张的目光,毕竟,这样的动静,或许就只有岑宣跟他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这回同谢文文去的不是岑宣,而是沈胥、刘小天。
当然,不是谢文文要求的一定要人同路才行,而是他们非得要跟他一道,似乎是怕他为非作歹似的,一定要看着他。
沈胥说,是怕他惹事,方才就已经离过一次场,这会儿还离场,约莫是在捣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