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文惆怅不已,脸色十分哀伤。
“没想到啊……闯荡江湖的第一步就败在了那二两银子上。”
都没有人提前告诉他,行走江湖要花这么多钱,要是提前知道了,他一定不出来。
刘小天揪着身上包裹的肩带,似乎是在体谅谢文文的不容易,主动要住最差的房间。
“住……大通铺吧,我们都能挤挤。”他其实住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大家都一起,反正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他们结拜时的誓言。
谢文文怒视着另外两个不表态的。
“我自己的钱!我不能跟你们挤,都臭死了。”谢文文没多少洁癖,但也会时不时的犯下。
沈胥冷眼斜视他,毫不客气的给他指路。“那你出门左拐去城隍庙隔壁瞅瞅还有没有空位置。”
瞧瞧!瞧瞧!
刚才还在装聋作哑呢,人掌柜说的啥都一清二楚的!
谢文文心里窝火,可又不甘心作**自己,于是忍痛割肉。
“掌柜的!**!”
一听**,掌柜的重新挂起了笑脸。
“好勒!几位客官请跟我来!”
躺在大通铺上的时候,谢文文望着还挂着蛛丝的屋顶,依旧无法自拔破财的难过。
“我肉疼……”
拿出去一点钱,就好比割他一两肉,现在,他几乎是白骨皑皑了。
“凭什么出门在外钱都是我给啊?我就是个行走的钱袋子吗?”他不甘心的坐起来,看着检查门锁的戒忘、收拾行囊的刘小天、给自己按摩脚肚的沈胥,一声声的诘问都在彰显着他的怒不可遏。
如今是钱也是给出去了,房也住进来了,谢文文怎地还有这么多唠叨。
“别闹。”刘小天嗔怪的瞅了他一眼,又得重新数一遍自己带来的东西有没有遗漏。
那眼神,似乎是他在无理取闹一般,这让谢文文像**包般一下就给炸开了。
他踩着凌乱的步伐刮到了几人面前。
“我闹了吗?我闹的是什么你不明白吗?合着你们不心疼。”
沈胥被他念叨的头疼,不是说这就是说那,总之就是没停过,合计让他花点钱就这么难受?那他当初看诊的药费都舍不得给怎么不算计进去?
“你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问了那老先生一路,可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为了让谢文文消停,沈胥不得不拿出他的绝技——转移话题之术。
这招可能对别人不行,但谢文文绝对有用,因为他缺根筋。
这么一说,谢文文也不沉迷在花钱的事上不可自拔了。
“暂时没有,不过,我看那老者的意思,咱们要进去金陵门还是进得去的。”
戒忘说;“本来武林大会就是向天下人敞开大门的。”
“那你之前还吓唬我去不得。”
戒忘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沈胥想了想,又道:“那老者倒是和蔼可亲。”
像金陵门这样的大门派,底下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当然,更不缺那些眼高于顶之人,而那位先生对他们如此和善,可见金陵门上下都是如此和气,也不怪能在江湖之中位居第一,无人反驳了。
“是啊,老和气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他一定财源滚滚来。”谢文文附和着,但是又跟钱财挂上边了。
沈胥如今是听不得这,不然谢文文要是想起来,又有得折腾了。
“你就没有问人名姓?好日后再道谢?”好歹也是在金陵城遇到的第一位前辈,日后见了也算是有的交情。
“呀!”谢文文一拍额头,作恍然大悟状。“我给忘记了!”
“就图你办事?还不如让事情自己找上门来。”沈胥白了他一眼,对他已经不抱任何期许了。
谢文文无辜,他只是忘了问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至于把他贬的一文不值嘛,好歹还是结拜兄弟,真没人情味。
“行了,都赶紧洗洗睡一觉吧!我要撑不住了。”原本还不觉得困乏,可到了房间,精神一松懈下来,就忍不住了,哈欠都打了好几个,眼皮子早已经在打架了,要不是为了收拾行囊,他早就要倒下去了。
在船上的时候几人都没有睡好,特别是晕船的刘小天跟谢文文两人,这么一说,都觉得倦了。
谢文文回头看着他霸占了两人位置的大通铺,疑惑的发问:“怎么睡?”
沈胥挨着他坐下来,脱鞋。
“五人的大通铺,你说怎么睡?”
谢文文眼珠子一转,率先爬到最边上躺下来,抢占了自以为最好的位置。
“我睡挨窗户这。”
“挨窗户可吵了,你自个儿睡吧,没人跟你抢。”来自沈胥的嘲笑。
窸窸窣窣的,都安顿下来,窗户关上,外边天也就黑了下来。
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弥漫出一股香味来,味道清淡,像极了一种树的味道,有一种宁静悠远的舒适。
谢文文循着香味的方向看到了正在打坐的戒忘。
“戒忘,你身上有什么好香啊?”
“檀香。”
“从佛珠里散发出来的啊。”谢文文一双眼睛铮亮铮亮的盯着戒忘手里正转着的珠串。
一开始他或许还能质疑戒忘的僧人身份,可看他每日一打坐,雷打不动的,诵经念咒更是不少,就不得不慢慢信了。
“嗯。”
“开过光没?”
“开过。”
戒忘不知道他要问什么,可也都是答了。但他可能料不到,谢文文打的他佛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