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不假,可一个个火气比之前还大了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失踪让他们如此在乎?自己什么时候在他们眼里如此重要了?
为了不激怒一点就着刘小天,他问向在场唯一一个看着脸色还算正常的沈胥。
“你们怎么跑来了?”
沈胥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欲言又止,也并不接话。
这一行人的异常让谢文文百思不得其解。
小茶从进门开始那乌云密布的脸色才多云转阴,可也算不得多好。
要她知道是白行云挟持了谢文文,就有的他好看!连累的他们几人有家不能回,实在可恶!
“白行云呢?”固然看到谢文文完好无损,可小茶依旧不能松懈,她心里的气不比刘小天跟沈胥的少。
谢文文还不明白他们这是如何了,怎么如此大的火气,也只当他们都是在替他俩担心。
“唔……逃命去了。”
一句逃命,叫刘小天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看着自己被背上行囊轧弯腰的影子,心里的重负卸无可卸。
虽然一开始他的确担心自己被白行云连累,可后来觉得大家都是朋友,不应该置身事外,是以还古道热肠召集大家一起出门寻找。但,直到官差找上门来,这也坐实了白行云干的那些坏事,官差日夜都监视着他家,把他们也给罗列为嫌疑人,就是连给白行云看诊过的沈胥都受到连累,医馆也给查封了,几人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何至于背井离乡。
如今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把白行云当朋友不假,可这一个罪大恶极的朋友,让他无福消受。
罢了……摊上这么个朋友,他也只得认命了,还是……保命要紧,家……还是四海为家吧。
当然,这之前发生的事情刘小天无颜讲出来,只得一声接一声的长叹,表达着自己沉重的心情。
谢文文瞅着沈胥,刘小天跟小茶来寻他们,还说得过去,毕竟也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可沈胥不好好经营他的医馆,怎么也跟着来?难不成还怕他们受伤不成?他可是一分药钱都没付过,这也能心甘情愿?
“你们谁把他带来了?”
还不待刘小天回答,沈胥阴沉的接话:“不是,顺道的。”
谢文文挑眉,然后又问戒忘。
“这位呢?”
这人只是流落他家,在他家暂时养伤,怎么也得跟着掺和?难不成为了那颗珠子?把自己追到天涯海角?
“他说他要去报仇。”刘小天挨着谢文文的耳边小声道。
“报仇?”
两人就这么一人瞅一眼的当着人面的说起悄悄话来。
“我们听说了他的事迹,都很义愤填膺。”
“所以?”
“我们打算帮他。”
“然后?”
“这不就是寻你来了。”
“寻我?”谢文文意外了,接着听刘小天胡诌。
“想让你给出出主意。”
“我出主意?”
“是啊,你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人了。”
一句赞美之词,叫谢文文顿时得意忘形。
“呵呵,谁眼力见这么好,实不相瞒,在下的确天资聪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配得上那几句谬赞。
沈胥瞄着谢文文,头扭到一边,不忍直视道:
“我收回当初的胡言乱语。”
谢文文高兴,当即大手笔给开了几间上房,让他们洗去身上的风尘。
翌日,谢文文躲着刘小天,遮遮掩掩的找上了小茶,问出了自己一晚上的疑惑。
“你们真是出来寻我们的?”
“我怎么看小天他把身家都带着了?”小到针线,大到锅铲,一个不落的带上了,昨晚上从身上卸下来的时候,可是差点惊掉了他的下巴,琳琅满目,只差把门板床板都带着了。
这得是怎样的颠沛流离才配得上他那一身的负重前行。
小茶也为之感慨,能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让一个从小在钱都在长大,没有踏出钱都半步的人,不得不放弃他的传家之宅,跟着他们流亡,也实在是有家不能回了,可怜啊。
“他那地方怕是保不住了……这不是……跑路了。”
白行云在哪里落脚,人官府都查的清清楚楚的,刘小天被官府吓破了胆,连夜收拾行囊,带着他们逃出了钱都。
他一生务实的做人,偷鸡摸狗的事情从不曾做过,没成想还能有一日成为官府怀疑且监视的对象。
他们想着,苍城是事发点,又传出有官员失踪,所以才会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就在找到了人。
虽然小茶没有细说,可谢文文也明白了,定然是官府已经查到了他们头上,不然也不至于叫刘小天离开赖以生存的家乡。
谢文文也觉得对不住刘小天,他老实本分,若是没有遇上他们,定是会安稳度过一生。
“白行云的事情终究是连累他了。”
小茶回想着这一路走来,刘小天任劳任怨的模样。
“他好像挺乐意的,一路上也没抱怨。”
谢文文有些头疼,要不是刘小天抱着自己的身家说了一夜的梦话,不然他也不会来找小茶问个清楚。
“你是没跟他睡,他说一晚上的梦话,全是在替自己心疼他自己的遭遇。”
小茶愣怔、“当我没说。”
“那沈胥呢?”刘小天来可以是走投无路,那关沈胥什么事?
小茶丢出一个更炸裂的事实。
“也被查封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愿意跟着我们?”
人沈大夫可不愿意跟他们这些莽夫为伍,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身段。
原来如此……
谢文文快要挂不住自己那云淡风轻的脸色了。
“啊……这会白行云的人情欠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