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睁开眼睛,恍惚间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归来,四周依旧是囚车的冰冷与狭窄。他揉了揉眼睛,看向周围,发现余三春和万奔也刚从睡梦中醒来,脸上还带着几分迷茫与困倦。
此时天空渐渐染上了一抹温柔的橘红,夕阳如同熔金般倾泻而下,将天际染成了一幅绚烂的画卷。夕阳的余晖洒在蜿蜒的小径上,斑驳陆离,给这静谧的荒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四周的树木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它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仿佛是时间的笔触,在这无垠的天地间勾勒出一幅幅神秘的图案。树叶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清脆而悠远,却又带着几分孤寂,似乎在诉说着日落的哀愁。
而在这片自然景致的映衬下,乾军的骑兵们却显得格外突兀。他们已将战马散开,让它们在路边自由地啃食着杂草,战马偶尔抬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羁与野性。骑兵们则忙碌地在地上点起了三处篝火,火光跳跃,与远处的夕阳交相辉映,为这荒郊野外带来了一丝温暖与光明。同时,他们也未忘记防范未然,设置了简易的拒马砦作为屏障,并派出警戒哨四处巡逻,确保营地的安全。
囚车被紧紧地围在了篝火与拒马砦所构成的防护圈内,它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与周围的景致格格不入。乾军骑兵们环绕四周,他们或站或坐,但无一例外地都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审视着囚车内的犯人。那些犯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只狗,或者连狗都不是。
“喂,你们俩个,过来吃点东西吧。”百夫长的声音在傍晚的宁静中显得格外洪亮,他一边翻动着篝火上的烤肉,一边大声招呼着余三春和万奔。
余三春和万奔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听到招呼声,两人立刻从囚车上跳下,几乎是跑着过去的。他们毫不客气地在骑兵们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嘿,多谢了兄弟!”余三春接过百夫长递来的烤肉,先是大口地嗅了嗅那**的香味,然后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万奔也紧随其后,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听说你们平岛的将士富得流油,怎么还会接这种押送犯人的活?”百夫长边吃边问,他的双眼精光四射,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好奇,也有几分不以为然的调侃。
余三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抬头看向百夫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世道,哪有真正的富贵与安稳?我们平岛的将士,虽然表面看似光鲜,但实际上也是身不由己,各有各的苦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接这活,不过是军令如山,不得不从罢了。再说,押送犯人虽然辛苦,但总比上战场杀敌要安全些吧。至少,我们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此番任务非同小可,所押送的两位犯人身份特殊,极为重要,非得我们亲自护送不可。至于他们具体的身份嘛,则是机密,不便在此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