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周通经此大难让他的性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学会了顺从,他不再是那个成天寻衅滋事、胆大妄为的大户公子,已经变成一个低眉顺耳、唯唯诺诺、能够逆来顺受的孩子。
他小跑着过来,向穆长山跪下磕头道:“小的见过右使大人。”
“你就是周通?”穆长山见到他颇为喜欢,心道,这小子倒是机灵。
“是的,俺叫周通,俺爹是周宝林。”周通不敢抬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你爹说,装有银票的小布包是你放到狗窝里的?”
“回禀大人,银票确实是我亲手放入狗窝之中。”
“周宝林,好事是银子带回来了,你所言不虚。因此,我选择相信你们父子俩。可是确实没有发现银票,你想想,除了你儿子还有谁知道银票放在什么地方?”
“右使大人,小人私下塞给儿子去放的,而且我们家的仆从都已经没命了,根本没人知道银票的事儿。”
说话间穆长山一直盯着周宝山的眼睛,周宝山的眼睛没有显露出慌乱,镇静自若的样子让他彻底撤销了疑虑,他缓缓地说道:“银票没了,但是本座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狗窝边是不是有个狗洞?”
周通心中一动,回答道:“是啊。”
“狗洞边有人爬进来的痕迹,既然你们确定将银票放进了狗洞,那么一定是被人取走了。你们家的狗洞开的不大,只有一尺见方,体格魁梧之人无法出入,取走银票的人应该是个子矮小之人。”穆长山一边说一边看向周通,难道这个小胖墩知道些什么?
“啊?”周宝林确认了穆长山并没有故意骗自己,他不禁为四十余万两银票心痛起来,哪个天杀的将自己的银票偷偷弄走了!
“右使大人,我大概知道是谁偷了俺家的银票了。”胖乎乎的周通眼睛中掠过一丝狡黠。
“快说是谁!”穆长山和周宝林异口同声地问道。
“余乐和破汤盆那两个小子!”周通肯定地说道。
周宝林惊诧地说道:“就是前几天和你打架的那两个小叫花子?”
“就是带着官兵上咱家来讹诈的那两个小叫花子!”周通肯定地说道。
“哦?你为何如此肯定。”穆长山问道。
周通冷哼道:“那两个小叫花子天天在街面上偷鸡摸狗惹是生非。那日我放银票的时候,就发现了一张裹肉包子的油纸,一定是他俩钻进狗洞来和大黑套近乎,能以后顺利钻进我家来偷鸡摸狗。”
“你既然知道,还将银票放进大黑的窝中?”周宝林气得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