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禾在大理寺被关了五天,于青莲中间又来看了她一次,神情很是喜悦的告诉他邵行简如今已经找到了证据,让她不必担心。
她并不担心,心里更是早已经有了准备,即便是这件事情水落石出,接下来的闹剧也不会小了。
于青莲来的时候还给了她一封齐明月让她转交的信。
信上简略的写着几句话,大意是他已经按照顾青禾先前说的做了,林家人原先一直没什么动静,但昨夜傍晚林父却直接进了宫,至今还没出来。
又过了两日,顾青禾用完早膳,邵行简的人打开她的牢门,“顾姑娘,大人让带您出去。”
顾青禾手上原本没有镣铐,临出门前这人往顾青禾手上戴了副镣铐,小声道:“大人说做做样子,姑娘别介意。”
出了大理寺,顾青禾就被送上了马车。
马车帘子被撩开时,便已经入了宫。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顾青禾第一次踏入金銮殿。
她被领进去时殿前站着几个眼熟的人,高台之上,一身明黄的帝王目光审视的落在她身上。
而皇帝身后,站着顾青禾见过的明妃,她不动声色的对顾青禾微微颔首。
顾青禾不卑不亢,上前行了个礼。
皇帝的身子微微前倾,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朕听闻你这小小年纪医术便十分精湛,在京中很受欢迎,不知是师从何人啊?”
“回陛下,民女的师父是个喜欢云游的人,没什么名气,五年前他将自己用毕生钻研和医治病人的经验撰写了一本他医治过,或是听说过,有关疑难杂症的医书,之后就再次出去云游,民女至今也还没听到有关他的消息。”
民间能人异士多,性格闲散不喜拘束的更是比比皆是,她这回答挑不出什么问题。
皇帝看向一旁的丞相大人,沉声道:“丞相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朕有些乏了,问完也好回去休息。”
丞相对着上头恭敬拱手,转过头来看向顾青禾时便充满了冷漠,“听说顾大夫是从凉陀来的京城?可是凉陀有顾大夫认识的人?”
顾青禾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每个医师都有自己擅长医治的疾病种类,却很少会有医师将精力放在专研女子病症身上,我师父在这方面也是不太擅长,而我身为女子,却天生对于这些病症十分好奇。”
“于是师父去云游之前曾跟我提起过凉陀的那位陆医师,称她是百年难遇的医术奇才,若我能去请教她几分,在妇科的造诣估计能精进许多。”
“后来我去了凉陀,打算见一见这位陆医师,可我去的不巧,到那之后听闻陆医师家里出了事,她也自此不知所踪,我在凉陀待了些时日,便来了京城。”
丞相微微一笑,那张冷漠的脸上儒雅展现,“只听你说了师父,怎得不曾听说爹娘?难不成你要说自己是被捡回去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