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令人退避三舍的气息。
然而一看到顾青禾他便眉头松开,疾步走来,将高存手中的药箱接过,道了句跟我来便带着顾青禾进了老夫人的卧房。
卧房里头站着不少人,屏风外头的白胡子郎中正跟国公爷讨论着老夫人的病情。
“不是老夫不想帮老夫人医治,实在是老夫人年纪大了,即便是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胡说八道!”国公爷虎目圆瞪,“老夫人不犯病的时候拄着拐都能上山,来人,将这庸医丢出去!”
话音刚落便瞥见邵巍领着顾青禾往里走,国公爷手一伸便将人拦了下来,“你这又是做什么!你祖母现在正病着,你还有闲心在这陪姑娘?”
邵巍面无表情,将药箱递给顾青禾,低声道了句劳烦了,抬手往她后背上轻轻一推将人推了进去。
国公爷震怒,“你!”
邵巍转身,“这是我请来帮祖母看病的大夫。”
“行医几十年的老郎中都看不了你祖母的病,你让这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帮你祖母看病?!”国公爷气的几乎站不稳,“我看你这些年在外头待得,当真是要反了天了。”
邵巍的父亲是国公府里二房的邵坤平,此人年轻时风流的很,府中妻妾成群,外头更是莺莺燕燕不断。
邵巍便是外头的某位莺莺燕燕生下来的。
邵巍母亲将他生下之后便领着他到了国公府找邵坤平,想要凭借着邵巍进到国公府里,哪怕当个妾与她来说也是荣华富贵享不尽了。
奈何现实对这位傻姑娘来说残忍的多,一个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邵坤平压根不在意,直接让人将母子赶了出去,声称若是她再来闹就直接将两人乱棍打死。
此事被从寺庙回来的老夫人撞见个正着,她看了眼被女子抱在怀里的婴儿,对着邵坤平道了句,“这孩子倒是和你小时候长得一般无二,怎么,你自己犯下的风流债,自己心里不清楚?”
也因为老夫人的这句话,母子二人得以入府。
可那女子没两年就淹死在国公府的池塘里,彼时邵巍还小,二房的主母想将邵巍接到她身边抚养,却被老夫人拒绝,让人将邵巍带到了自己院子里悉心教导起来。
可以说,若是没有老夫人,或许邵巍早已经如他母亲那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这国公府的某一个角落里了。
这整个国公府里,他所在意的唯有一个老夫人罢了。
不论国公府说什么,邵巍皆不发一言,但脚步也不曾让开半分。
然而此时里头的顾青禾面临的场景也没好到哪里去。
国公夫人和二房的主母胡氏拦着她不肯让她帮老夫人把脉,甚至直接让下人将顾青禾赶出来。
顾青禾能看见病床上老夫人的模样,面色惨白,气若游丝,虽不知老夫人患的是什么病,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定然是耽误不得的。
她气得不轻,“你们这样拦着我,是想看着老夫人**吗?”
“放肆!”国公夫人怒目而视,“国公爷已经派人去宫里请太医了,你这不知道哪里来江湖骗子竟敢在我国公府里放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