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从袖中摸出一块小巧的玉牌,“拿着这个,下次再进来便不用如此偷偷摸摸了。”
“当然,你也可以让邵巍领着你来,这人反正素来不守我这里的规矩,来去自如。”
他显然是已经认定了顾青禾跟邵巍之间有点**,再怎么解释怕都是越抹越黑,顾青禾索性闭嘴,伸手将玉牌接过,道了句告辞便往外走去。
推开门,邵巍正倚靠在不远处的柱子旁。
他是习武之人,站在那个位置应当能听得到房内的交谈,不过顾青禾本也没打算瞒着他。
按照她对邵巍的了解,他会站在这里的目的应当并不是为了听她和霍时北交谈,而是为了防止霍时北一时冲动对她做些什么。
他虽觉得霍时北不是冲动的人,但谁也不能保证个万一不是。
顾青禾一出来,他便走过来,目光依旧平静,坦荡,不曾因为她吐露出来的身份而改变半分。
“我让高存送你回去。”
高存是邵巍比较信任的下属,武艺高强,有他护送,顾青禾不必担心安危。
但她还是拒绝了。
“我今日来这里本身便是易了容的,这般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也不会有人起疑,但若是跟邵将军的手下一同出去,反倒是会引人注意。”
那倒也是,邵巍点头。
他瞧着顾青禾好似还有话要说,便没急着抬脚进屋。
“药喝完了吗?”
算算日子,她开的那几副药也该喝的差不多了,不过这是个不怎么听话的患者,顾青禾还真猜不准他有没有好好喝药。
“快了。”说到这个,邵巍就忍不住黑脸。
洛风那小子活像是把顾青禾的话奉为了圣旨,每日雷打不动的盯着他喝药,若是邵巍有意起早避开,他便能待在书房里等上一整天,谁劝都不听。
若是他晚上回去的晚了,这小子即便是困得眼皮打架也不回去休息。
府里的下人都是看着洛风长大的,几次下来自然心疼得不行,于是一双双的眼睛都帮洛风盯着他。
现如今邵巍在府中每日听到最多的话便是——将军今日的药喝了吗?
顾青禾凭借他的表情也将他喝药的经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顿时扑哧一笑,从怀中又掏出个方子来,“前面的药喝完就再按照这个方子来抓药,喝上七日,到时候我再帮将军把脉看看。”
邵巍看着药方的眼神宛如利剑,恨不得将这药方戳出几个窟窿来,瓮声道:“我觉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的旧疾虽说并不常犯,但若是有时训练久了,胸口便会刺痛如针扎,而这些时**每日跑到训练场上操练新兵,一练便是一整天,结束之后依旧生龙活虎胸口一点症状都没有。
“那是药效的作用,你现在觉得好了,但这药尚未治本,若是贸然停下,将军前面喝的那些药便相当于白喝了。”
那怎么能白喝!邵巍瞪眼。
他每日喝药就跟上刑似的,已经喝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七天。
吸了口气,邵巍将药方放起来,朝顾青禾颔首,“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