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范金有初次来访,这顿晚餐格外丰盛。
韭菜蛋炒饭、青葱土豆丝,加上一道酸辣白菜和一碟麻辣腰果,令人食指大动。
用餐间,母亲对范金有大加赞美,赞扬她的手脚麻利,将来必成贤妻良母之风范。
范金有脸红耳赤,羞愧莫名。李爱华则是呵呵地笑开了花,笑容中藏着满满的温馨与亲密。
这看似普通的家庭聚餐氛围温馨而快乐。
而在这离范金有家里十几里外的地方,一间名曰「东来顺」的餐厅内,正在举行的却是严肃气氛下的盛宴。
桌上的铜火锅翻滚出阵阵泡沫,热气腾腾,边上摆着几个特色小菜肴。 范金有和白管家正对着坐着,然而他们都没有拿起刀叉。
原因其实并不复杂,就在片刻之前,范金有一口气向白管家借款了十五块大洋,想要好好整顿住所。
听闻这样的数量,白管家差点想要发飙。
在这个时候,尽管范金有初次借钱的情况并不常有,他此次提出的数字足以令白管家震惊。
不过此刻的范金有的心情却相当紧张。 “金友,兄弟不是不愿意帮你,这笔费用确实太高。”他夹了一口羊肉,含糊地说道。“可金有,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也不想想,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们这趟合作还能持续下去吗?这笔数目对你来说虽然高,但在我这儿却不算多。”
东来顺是北京城里的一流饭店,此时正值饭点,大厅里客人满座,气氛十分热烈。
“白哥,确实有点多。”范金有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但他又知道,自己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毕竟,现在这个年纪结婚也是必须考虑的事情,这次我想趁机让我们的居所更适宜,为未来的可能性做出准备。”
在这样的情形下,白管家似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方式来回应。虽然表面上看似宽容,但他内心对于此次交易是否值得产生了疑问——是否范金有能够再次为他的“业绩”带来回报?
但在白管家还没来得及再次激增冲突之际,他突然想到了那家被捣得乌烟瘴气的裁缝店——“陈记”——和其中遭遇厄运的员工,特别是范金有的表现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笔贷款的可能意义。
他明白在这个利益驱使的社会中,金钱往往被视为检验人效的标准之一。
然而,在白管家犹豫之时,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能确保范金有的合作能够继续产生更大的效益——哪怕只是暂时性的好处——他愿意承担这看似高昂的成本。
因此他轻言道:确实是个不少的数目,但考虑到你之前的努力,我相信你能妥善利用这笔钱。”
这种微妙的心态转变,既展示了双方关系的平衡也体现了生意场上的权衡之术——在这其中,利益、关系以及未来的预期成为考量的关键因素。
最终的结论并非简单与否的问题,在白管家的谨慎考虑中,这番交易能否推动两者之间的互利局面,将在后续的合作中给出答案,同时也揭示出商业关系中的复杂多变性和人的复杂心理层面。
范金有讪笑了两声,眼神一转,拍着胸口说道:"您大可安心,咱作为街道管理的干部,绝无逃款之意。
另外,我掌握着这家成衣店,从你的行销点能购进些劣质料。
”思虑了一下后,范金有咬紧牙关:"若按上乘棉纱价计算,可以略便宜交易。
此番话一出口,
白管事的手势不由颤抖,手中的餐具差点摔落。
这名小辈的勇气实在是惊人。
劣等布材的市场价格仅仅是优等面料的三倍有余。
在建国初期,侯氏常和地方黑势力联合,以此牟取非法高利。
解放至今,侯氏虽想延续此类手法,却不乏勇者的阻击。
就算付出巨额的贿赂,那批铁心不渝的支持者们仍然秉持公道的准则。
因此侯氏堆积的劣质布料,被长时间搁置在仓库中,未被利用。
这是个天时地利的绝好机遇。
“金有兄弟,你这话说得何其大言不惭,咱俩是好朋友嘛,相互扶持乃情分所在。"见有机可寻,白管事脸色一变,笑容浮现在面上。
“就是就是,好朋友。”
范金有站起身,为白管事斟了杯酒,心中已有了答案:
依赖于那份微薄工资过上好日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倒不如把握手中权限,多多捞取。
此外,卖给百姓的东西又如何,
这些傻蛋懂个什么。
二人口味相似,如同一家人般共饮。
随着美酒三次畅饮,
菜饭也吃得七八分饱时,
白管事用牙签剔着牙齿,道:“你打算购买多少件次品布料呢?”
“这个问题可不容易啊。”
范金有根本不懂行情,试探道,“若是能让我赚到一百五十块钱,就好了。
”白管事装作关爱的姿态,细细叮嘱,“并非如此容易,要小心露出破绽,你需要将一半的购入货物设定为优质的材质,以此掩饰这一切。”
成为白管事拉下水的第一位国家代理人,
未来还得密切合作,
自然不会让范金有轻易受到威胁。
范金有为此犯难:“那收拾房间,还需要七十五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