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金有却微微勾起了嘴角的笑意:“你啊,以后只需要做些打扫之类的琐碎家务就好。”这让他更加得意洋洋。
作为年轻女子, 陈雪茹被迫去做保洁工, 这令她倍感委屈。眼泪在她紧闭的双眼前汹涌而出,睫毛仿佛泡在水中般颤抖不已。紧咬牙关下,嘴唇上出现了一些血痕,但她越是痛苦,就给了对方更大的成就感——这似乎是他的目标之一。他兴高采烈地搓着手:“放心吧,这次的工作调整只是短暂性的。只要你有一天明白了这一点,我可以重新为你安排。”
然后,他看着陈雪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甚至,还有机会晋升职位,当然这只是可能性,取决于我心情的变化。”陈雪茹感受到了他的怪异,明白了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对话,“这只是为了 ** 你们接受新的局面。”这句话让她的愤怒瞬间喷薄。
对于范金有的行为和话语,陈雪茹毫不隐瞒她的真实感受,并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底线:“范经理,我不知道你在策划什么,但我已经有了自己关心的人,请求你保持分寸。”
面对陈雪茹的反抗与直言相告,范金有的笑显得有些暧昧。“哦,没结婚吗?看来我还真是多想了。”他说这话带着一种得意的口气,但紧接着却又安慰道,“放心,我没有非要强逼你的必要。只是想让你明白其中道理。”
这是陈雪茹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场面——在她的工作生涯中。此刻她独自一人面对着店铺,感觉到的只有无助。于是,她低声说道:“我不舒服,先走为妙。”
眼看陈雪茹转身欲离开,范金有立刻板起脸警告说:“如果你离开了的话,记得扣除一些工资,作为对你不参与工作的惩罚。”这不仅是为了控制她在店里的时间,也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与威胁。
陈雪茹没有理会他,擦拭着眼泪,疾速离开了现场。
走出裁缝店后,沐浴在阳光下的她感觉体内涌动起一丝暖流。只是这刻的她,该往何处去?
自从出生以来,裁缝店就成为了她生命的起点与归宿。
一想到这里将远离此地的一切,心中不由泛起了深深的孤独感。
心中忽然涌现了一个主意,跨上了自行车,打算前往机务段。在目前的情况下,似乎只有那里的人可以帮助她。
正当陈雪茹行驶之际,忽然有一道黑影从路边窜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突然有人挡道,陈雪茹吓了一跳,仔细一瞧对方的模样,才松口气掩住慌张之色说道:“是我熟识的刘老板呢!”
站在陈雪茹前的正是“刘记裁缝店”的掌门,刘老板见状问道:“陈 ** 你准备前往哪里?”
听到此语,陈雪茹轻笑回道:“没没什么重要的事。”
刘老板仰首眺望了眼“陈记裁缝店”的方位后,又注视着身旁神色各异、神情显得有些疑惑。
随后语气复杂地提及:“听说,陈记裁缝铺快要衰落了吗?”
听到这话,陈雪茹脸色骤变:“刘伯伯,你怎么这样说,我们店里还有好多老主顾。”
“我并非无端揣测,昨天我接收了好几位新客户订单。”
刘老板苦笑摇头解释,“他们说的大部分是你们陈家的老熟人呢!不只是我们这边,就是那老宋、老王先生他们几家店子,近来的光景也不怎么样。这些事情,都从他们的嘴里听来了不少。”
陈雪茹听罢,一时沉默无言。
在北京这座大都市里,并非所有地方都大到彼此毫不相关,在这个业内,同行之间互视其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被人尽收眼中。
而范金友之前在北京陈家裁缝铺的行为,早已在行业内传遍开,让人心声震撼与不安。
当见到陈雪茹默不作答,苦笑了下摇头说道:“我已经联系了老宋几位同行商议此事。暂定我们不会参与到公有制的合并之中去。”
思想上的落后不进步?那便如此,总好过眼睁睁看见世代相传的老店毁于一旦。
若非现在的情形让她心烦意乱,情绪波动较大,可能她会对刘老板的想法进行更多反思与劝阻;但是面对陈家的境况以及当前的危机与不确定性,陈雪茹觉得劝解别人实属无力且无用之举。
尤其在有这样一位权势强大的公方经理存在的时候,谁不畏惧?
心中愁闷的陈雪茹最终还是忍下内心的挣扎,驾驶着她的心血与生活——自行车,来到了位于市区的机务部门办公区。
一番寻找询问之下,才知得知了李爱国今天有公务外派任务,直到傍晚才会回到单位。因此,不甘失望与无奈的陈雪茹只得带着失落,离开了这个充满了希望与绝望的办公室。
这段简短而又充满起伏的日子中,陈雪茹体会了何谓人间的冷暖。虽然困难与挑战层出不穷,但她依旧选择面对自己的处境,勇敢地前行,哪怕每一次都是对自己意志极限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