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沈妄胸膛,阮棠安能够清晰听到他规律有力的心跳,令她生出一种安稳感,稍稍止住了不断在她四肢百骸中蔓延的钝痛。
似乎一直在默默构思该如何劝慰她,隔了好久,沈妄才偏过头来吻了吻她额头。
“糖糖,我懂得,这个结果你接受不了,可总比你永远都在追寻一个未知的答案,反复用各种可能折磨自己要好,难过,掉眼泪,都可以,我陪着你,但你不能钻牛角尖,该试着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
阮棠安呢喃着将这几个字重复一边,抬眸望向夜空上那颗最璀璨的星星,克制已久的泪水终是沿着脸颊无声滑落。
“...可我没办法...沈妄...我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妈妈听到梅兰编造的那些话,该遭受到多大的打击?人生最后时刻她该有多痛苦?”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像从前每一个寻常的午后一样,能贴着她的脸,靠到她身旁,一点一点的,把所有事情都跟她解释清楚,等她朝我笑,再点着我的鼻子叫我小赖皮鬼的时候,我就可以再腻着她撒娇了...”
“可是没有机会了,我永远都没机会了,妈妈带着对我的误会永远离开,再也不会回来,再也听不见我说的话了...她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坏女儿...没办法原谅我...”
“别乱说。”
听到最后,沈妄立刻打断不让阮棠安继续说下去,绕到她身前,双手捧住她的脸,让两人视线相对。
“记得你在多伦多的时候是怎么告诉我的吗?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犯了糊涂?”
“糖糖,你说过,没有妈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现在我想给这句话再附上一个后缀,有绝对的爱,就会有绝对的信任,你妈妈她既然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就会最相信你,她听到梅兰那些话会病发,一定是在为你着急,想要替你辩驳,绝对不是因为生你的气。”
“...真的吗...”
阮棠安紧紧回握上他的手,婆娑着泪眼,开口时声音都在颤。
“有怀疑?那——”沈妄刻意停顿,稍挑起眉梢,突然高举胳膊朝远处挥了挥:“不如我带你去离她最近的地方,你亲自问问?”
话音刚落,乍然有绚丽的七色灯光亮起,映照着整个海滩。
阮棠安转头看去,瞬间惊愕的睁大双眼,连眼泪都顾不上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