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以为她是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世面,心生胆怯,这才不敢开口,唯恐说错话。
他亦以为如此。
而且,据他所知,她在入宫前一天,她的生母青蓉便离奇身亡了。
安南侯府对外宣称病逝,但京城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精。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
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呢?
儿子刚被选为伴读,生母就去世。
联想到青蓉的出身,众人皆猜可能是安南侯府觉得青蓉的身份不光彩,担心外人议论,索性来个留子去母。
一来,能掩盖傅平安的风流过往。
二来,直接让傅玉棠顺理成章地记在安南侯夫人的名下。
邵景安与众人差不多的想法,深觉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只不过这是安南侯府的私事,他无权过问。
而安南侯府那边,唯恐先皇得知傅玉棠生母身亡,觉得傅玉棠晦气,进而反悔,大手一挥取消傅玉棠太子伴读的身份,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将她送进宫,压根儿没给傅玉棠送生母最后一程的机会。
这做法,着实让人不耻。
他身为旁观者,都不自觉为安南侯府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
更不说是身为当事人的傅玉棠。
失去生母,没有得到家人的安慰也就罢了,反而被家人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短短一天的时间,生活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哪个孩童能适应得了呢?
别说是不说话了,性情大变都有可能。
出于怜悯的心态,邵景安下意识对她多投注了几分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