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雪抬起眼,第一次向霁文康透露自己以后的计划。
就如同寻常人家的父子,闲暇时父子二人坐在一起,聊起对未来的打算一般。
霁文康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后,一脸又惊又喜,眼中隐有激动之色。
韶光、韶光这这是原谅他了吗?
想到这可能性,霁文康的眼眶就有点发热,却为了那早已所剩无几的严父形象,强行忍住了,故作沉稳地“嗯”了一声,表明自己知道了。
霁雪也不揭穿他,微微抿了下唇,继续道:“当年母亲离世前,我曾答应过她,只要刘清在朝堂一日,我便一日不入仕。
如今,刘清与他的门生皆已不在朝堂,我下场参加科举,若能侥幸取得名次,得以入仕,也不算违背了母亲的遗愿。”
总归苦读了那么多年,若不参加科举,与天下学子切磋一番,总觉得心里有遗憾。
谁还没有年轻过呢?
对于他这种心理,霁文康十分理解。
“不过,你下场参加科举,与请封世子一事并不冲突。”霁文康说道。
又不是说请封了世子,就不能参加科举了。
“总归还是有所不同。若我是以世子的身份参加科举,一旦中举,必有不少人会对我的功名置喙一二,质疑平阳侯府是否在这当中动了手脚。
否则,平阳侯府为何早不请封,晚不请封,偏偏等到我下场参加科举的前一年急匆匆为我请封世子呢?
即便只是偷偷议论,但架不住有心人借题发挥。
而若是以一介白身的身份参加,则可避免这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