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雪没说话,默认了。
见状,霁文康面色越发苍白了,内心一片苦涩。
当年的事情,他有错,他不否认。
可仔细说起来,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小小世子,根本做不了平阳侯府的主,更左右不了他爹和岳父的想法。
他错就错在因为一时糊涂,为了省去麻烦,没有偷偷与玉儿透个底,没有与玉儿坦诚相待,没有与玉儿站在同一阵营,让玉儿伤了心。
他明知道玉儿是那般刚烈的性子……
如果当时他能有主见一点,他能再多维护玉儿一点,或许玉儿就不会死。
至少,她不会如此绝情地抛下他,半点不留恋地离开他……
霁华茂望着不掩恨意的霁雪,闭了闭眼,思绪回到九年前——
那日,谎言被拆穿后,宴会上一片死寂。
就在所有人包括霁文康在内,都以为柳惜玉要大闹宴会,向众人讨要说法的时候,她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了下来。
没有喊闹,没有怒骂,只抿了抿唇,神情冷静地询问缘由。
待确定事实与自己猜想的无差后,她同样没有大发雷霆或者歇斯底里地吵闹。
而是面色平静地向霁华茂、静安侯提出一个补偿要求——
那就是让霁雪不得参加本年的秋闱。
霁雪今年才十一,再等三年也不过十四。
到时候若是下场,有幸夺得魁首的话,虽然不是大宁最年轻的状元,但也差不了太多。
这般想着,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