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知道芮成荫的被害妄想症遗传谁了。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傅玉棠反问道:“你这话太过武断了。你怎么就知道她没参加科举?怎么就肯定她不在朝堂里呢?她之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也许是担心引起你的不自在呢?”
“不自在?我有什么不自在的?”
芮远光没明白傅玉棠话里的意思,脸上仍有怒意,郑重其事道:“若他真是朝堂上的一员,那就是我的同僚。加上又费心费力帮成荫取得功名,说是我芮家的恩人也不为过。我与他交好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感到不开心,不自在?”
“这可不好说。”
傅玉棠食指轻点着桌子,一本正经道:“她是老宁安伯的好兄弟,也是成荫的干爷爷,四舍五入,那也是你的爹啊。要是她年纪与老宁安伯差不多,那倒没什么。但……”
停顿了一下,她抬起眼,紧紧盯着芮远光,认真道:“若她与老宁安伯是忘年交呢?那芮兄你要如何自处?能接受个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爹吗?”
芮远光“呃”了一声,神情微滞,显然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皱着眉,脑海里把朝堂上那些年纪比他小的同僚快速过滤了一遍。
直觉得哪个都不像白马。
不管是身形还是气质。
还有,若白马真如傅玉棠所猜测那般,是朝堂上的一员,那他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傅玉棠啊。
纵观朝堂,就没人能与傅玉棠比肩的。
这样想来,那白马也没什么可以自傲的资本嘛。
于是,张口便道:“这朝堂上,除了傅兄,我谁都不服。所以白马是谁,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是不会承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