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棠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发现坐在对面的芮远光面色沉郁,眉头紧紧拧着,直直盯着自己看,顿了下,放下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整暇以待道:“有什么话宁安伯直说就是。”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会当成耳旁风,半点不入心。
“傅大人既然这样说,那芮某就不客气了。”芮远光整理了下身上的官袍,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道:“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会让傅大人感到不舒服,但是!请傅大人体谅芮某一个做父亲的心情。成荫他是芮某的孩子,关于他所遭受的一切,我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理。”
傅玉棠连连点头:“我明白!我都明白!”
不就是要为芮成荫出头吗?
她早有预料,也早有应对之策了。
“宁安伯直说便是,不必如此委婉客气。”傅玉棠端起茶杯,头也不抬地说:“反正你说什么,我都能理解你……”才怪,我只会当做没听到。
“嗯。”有了傅玉棠这句话,芮远光心下大定,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突然站起身,身子往前一倾,将嘴巴附到傅玉棠的耳边,低声唱起了歌儿——
“小螺号滴滴滴吹~~鸟儿听了展翅飞~~小螺号滴滴滴吹~~海棠听了笑微微~~小螺号滴滴滴吹~~~声声唤爹归喽~~爹爹听了快快回~~世上不止母亲好~~爹爹,爹爹,我有一个好爹爹~~爹爹,爹爹~我有一个好爹爹~小螺号滴滴滴吹~~爹爹听了快快回~~”
“噗——”
一口茶水从嘴里喷出,傅玉棠差点没被茶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