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尘不知,他的游叔已恢复“高手身份”,并且还和经常带糕点来竹屋的,被他叫做“柳姐姐”的柳家大小姐修成正果。此时的流尘,正与紫烟嫣走在前往禹州城的路上。
上次在坤定镇旁边的客栈,流尘勒索了关康成数十枚银币后,于清晨时,便和紫烟嫣离开客栈,继续向北赶路,现在两人已行进半月时间有余,中途走走停停,又经过了几个小镇,如今终是距离禹州城没有多少路途了。
临近禹州城,路上的行人慢慢多起来,多为附近村镇进城游玩者,也有一些外地商贾带着几个伙计,赶着若干辆马车,载着各色货物,前往城中做些买卖生意。
流尘紫烟嫣二人行于路上,一个一身素白修身的少年儒衫,背负一素色包袱及一柄用灰布包起的长剑,另一个则是一袭艳丽紫衣,色彩鲜亮,两人加在一起,倒是颇为吸引人视线。
除却外着衣物颜色不言,单论身材样貌的话,流尘虽说性子喜调皮搞怪,但好歹外表上,也算是自小便沾染着浮游子的儒雅气息,再加之生得女儿般的柳眉丹凤眼,皮肤也不似其他少年一样有粗糙之色,反倒是看起来细腻光滑,就是大户人家的娇贵小姐,恐怕也有所不及,脸型更是瘦削俊朗,让人百看不厌,不论谁见了,都要道一声“好一个俊逸的少年”,完全不像一个从偏僻小镇出来的乡下小子。
而紫烟嫣就更不必多说了,一身紫衣于身,清新秀丽,淡雅脱俗,尽管面遮紫纱,但还是能看得其那淡扫蛾眉,丰神治丽,身段更是窈窕玲珑,妖娆动人,一举一动都快要把官道上那些行路的男子的魂儿给勾去了。
见周围路人眼睛都盯着紫烟嫣不放,流尘小声打趣道:“紫姐姐,我真不敢想象,那些一直偷偷看着你的人,若是见了你摘下面纱后的样子,会不会流出口水。”说着还嘿嘿笑了起来,看似纯洁的脸上,显露出难以觉察的猥琐。
但紫烟嫣是何许人也,自然将流尘的表情毫无遗落,尽收眼底,于是乎,流尘刚说完,就感觉靠近紫烟嫣那一旁的耳朵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紫烟嫣伸出素手,毫不留情的把流尘的耳朵拧了一圈。
流尘耳朵吃痛,赶忙两手抓住紫烟嫣扭住自己耳朵的那只手,叫道:“痛痛痛……你要是再拧下去,我这耳朵就真的要掉下来啦!”
紫烟嫣不顾流尘哀求,手上力道不减反增,轻咬着嘴中银牙,似是“温柔”道:“你不是早就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吗,不若姐姐我现在就摘下面纱给你看看,也好顺便瞧瞧,流大公子会不会流口水。”
流尘闻言,一时间忘记疼痛,顺口出声说道:“好啊好啊,我不会流口水的。”
刚刚说完,流尘就腾出一只手,狠狠拍了自己嘴巴一下,随后看到紫烟嫣那对原本可以灭去他人火气水灵眸子,此时已是有生出火芽的征兆,急忙出言补过,“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紫姐姐你这般漂亮,不论谁人瞧见,都会忍不住流出口水的。”
紫烟嫣冷哼一声,松开如笋玉手,音若风铃般言道:“罢了,看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本座……本姑娘就不与你计较了。”
流尘使劲搓**被拧红的耳朵,倒是不敢再多言,他可保不齐,自己另一只耳朵,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也会遭受这无妄之灾。抬头望了望已是可以看出轮廓的禹州城,好一会儿后,流尘才看向周围路人,对紫烟嫣说道:“估计方才那些路人见你如此娇蛮,都不敢再看你了。”
紫烟嫣柳眉微蹙,言道:“不看正好,省的看得我心里别扭。”下一句话紫烟嫣却是没有说出口,“若是在堕夕城中,有寻常人敢这般盯着她不放,不用她说话,自会有属下人将其眼睛剜下。”非是她残忍,而是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高贵淡雅与无情冷血并存。也就是在无人认识的此地此刻,她才能卸下在堕夕城时的厚厚伪装,轻松做一位平凡女子。随后紫烟嫣又想到,若是被自己阁中人知道,自己时常与一位青涩少年出言玩笑乃至动手撩拨,还不得惊掉大牙!
一念至此,紫烟嫣看着流尘,面纱后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不由得笑出了声。
流尘听到紫烟嫣黄莺般的笑声,扭头一瞧,见其正眼神飘忽的看着自己,当下愣了半息,接着拍了拍紫烟嫣的肩膀,假装老成地叹息道:“虽说我知道自己样貌不凡,对你这种情窦初开的小女子杀伤力比较大,但紫姐姐你也不能在这人来人往的禹州城外的大道上,傻笑着泛起花痴啊!”流尘虽在年龄上比紫烟嫣要小上几岁,但个子却比紫烟嫣高一个头顶,此时将手自然而然的搭在紫烟嫣香肩上,丝毫不觉费力与别扭。
紫烟嫣止住笑声,狠狠拍掉流尘搭于其肩膀上的手,翘起细眉,问道:“你说什么?”话音还未落,就是不顾形象的一脚朝流尘**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