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尘思来想去,最后下了个结论,紫烟嫣应该是习过武,而且指不定比起自己要厉害得多,可惜自己还未成为武者,无法感知对方气息。
流尘只猜对了一半,紫烟嫣习过武是没错,不过在武道一途,现在的他,连与紫烟嫣比较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紫烟嫣侧身坐于屋内床榻,望向窗外夜幕,她自幼生活于堕夕城,从小接受师傅对其的严苛教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并且还包括普通人接触不到的“明杀暗刺”之手段,都必须样样俱通,至于武道修炼,更是严厉无比。
由于身份原因,她虽极少以真面目示人,却还是处万众瞩目之位,但从小到大,她并没有几个交心知己,所谓的朋友,也大多是与利益有所牵扯,像如今这般,有着普通女子的生活,可以与有缘的萍水相逢之人畅谈言笑,机会的确是甚少。
在她看来,流尘与她曾经遇到的那些少年相比,其心性的确不同,光是那份“古道侠肠”,就难能可贵了。
夜半子时,于客栈中住宿的人,皆被楼下一阵喧闹声吵醒,因夜深人静,楼下吵闹话语,俱可传入楼上人的中,只听得一个粗犷的声音言道:“店小二,我且问你,傍晚时分,你这客栈,可有一个少年与一位面遮紫纱的女子入住?”
客栈门口,聚有十几个统一家仆装的青壮男子,此外,为首还有一位半大老者和一个年轻人,客栈的木门已被砸烂,显然对方是直接破门而入的。
客栈小二被一名壮汉揪着衣领提起,浑身打着哆嗦,看这情形,哪还不知道对方是专门来找茬的,心想,自已一个小伙计,可担不下这事儿,只好诺诺道:“有有,现在就在楼上客房呢!”
楼上的流尘听到下方对话,顿感不妙,肯定是那江家恶少又来报复了,并且听架势,绝对是有备而来,赶忙起身收拾了行李,打算出门和紫烟嫣先逃走。
流尘刚打**间的门,却是见紫烟嫣,已在门口等着自己,随后便听其道:“大晚上的,睡个觉都不得安稳,尘弟弟,赶紧下去教训教训那帮闹事者。”
流尘也不知紫烟嫣是说玩笑话还是其它,急忙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听不出这是那恶少又来寻咱俩麻烦来了吗,而且一猜就不像下午时,只有几个人前来那么简单,你我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紫烟嫣却是置若罔闻,径直走向楼梯,朝楼下而去,在镇上时,因为流尘的缘故,她没能教训那个恶少,看来这会儿倒可能有机会了。
流尘见状,叹了一口气,只好无奈跟上,只希望楼下态势自己能应付得了。
流尘随紫烟嫣顺楼梯来到楼下,第一个便看到了江胜才那副可恶嘴脸,随后就见其指着自己二人,和旁边的半大老者恶狠狠道:“关叔,就是他们两个,白天时在大街上戏耍于我,并当众打我耳光。”
江胜才本来在家中等待自己几个手下的好消息来着,不料却等来了他们的狼狈而归,并且还丢了三匹马。其中一个手下当时还说道:“少爷,那小子太厉害了,只一拳就撩翻了一匹飞奔着的马呀,我们实在不是其对手,就回来了。他还说,要是少爷你再去找他的事儿,就让少爷你好看。”
江胜才一听这话,立马就火了,直接就去找到了家里请来的高手供奉,好说歹说,才让其同意帮他对付流尘,然后怕流尘与紫烟嫣逃跑得太远,又连夜追至客栈,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被江胜才叫做关叔的半大老者,名为关康成,衣着一身蓝衫,体形较瘦,留着一把山羊胡子,是江胜才的老爹江贵,请来镇守江家的,当是有个“高手”来充充门面。
听到江胜才所言后,关康成也未问事情缘由,直接对流尘紫烟嫣二人道:“老夫也不是心狠之辈,小女娃娃,你随我家少爷回去,好好认个错,这事也便这么了结了。至于那小少年,你既然打了江家下人,那么让我身后这几个再打回来,也就罢了此事,如何?”
关康成心中所想乃是,既然自己收了江家的钱,那么不论江家人做事对错与否,都还是要护着江家人的。
流尘闻言,狠狠啐了一口道:“呸,你个老不休,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能言得出口,连是非都不辩,还说的正义凛然似的,这么大把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