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角,属于一贯道教的宅子中。
在不远处落座于迎鹤楼的几方势力当家人都在等着结果,倒不是他们不想看到一贯道教宅子里发生了什么,奈何有梁挺那隔绝内外声音和视线的阵法在,他们想看也看不了。
也不可能专门去闯人家梁挺布下的这个阵法,因为梁挺布下的这个阵法防君子不防小人,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也不会去做掉脸面的事。
只是看着梁挺这其貌不扬的模样,谁也没想到这人在机关和符箓两道上有这般造诣。
“若刘少掌柜没说错,这梁挺算是墨筋柔骨门的弃徒吧?”
“是啊,听说因为这梁挺的相貌,师门长辈不喜,同门弟子欺他辱他。谁都没想到他竟然无师自通,从他们那刑罚弟子的千机洞中学到了精髓,听说现在啊,这墨筋柔骨门已成了北方江湖里一大笑料了。”
“可不是吗,天生异相放在咱们异人当中是很稀奇的一件事吗?也就那墨筋柔骨门以貌取人,失了这良才。这苗子,放在上清的道爷还是唐门手里,现在都得成宝贝了,哪怕是佛门都不会差到哪去。”
“哈哈哈,端木兄,你这玩笑过了哈。”
“哈哈,我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没法看清一贯道教内的发生什么具体情况,他们就只能真的像聚会似的在那喝茶聊天,坐等结果。
而在一贯道教的宅子里,随着王一那一声‘定。’
刚刚才从这位一贯道教的掌教真人身上获得神打之力,准备朝王一围攻的三名堂主又一次被无形重力场压趴在地上,神打之力给他们带来的体能加成完全不起作用。王一这种方式完全就是一力降十会,以势压人。
神打再怎么强横,终究是依托肉体凡胎还有众生信仰之力表现出来的演神手法一种,更别说这三个家伙身上的演神手法还那么不伦不类。
王一是半点想跟他们动手的心思都没有,一个简单的加大功率输出就完事了。
手里持枪,王一看着场上这唯一一个保持清醒的一贯道教掌教大真人。
这位周身蒙上一层附带众生信仰之力的真炁,宛若在他身上套了一层皮,确实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神仙风采。只是王一能听清,也能看清,这些以一贯道教信众信仰之力加身的先天一炁里,多的是无数怨念和不甘。
“你倒是让我有点意外,倡优演神之法自古有之。但你们一贯道教确实图谋不小,想着自己传道,自己造神,自己演神,自己成神,可惜了,伱们这教义连我都能听出来是抄别人的,这神,再怎么造,从根本上就出问题了。既然你说你这位掌教真人修为通天彻地,来,给我展现个具体的。”
王一话里话外,都是在戏耍着眼前这个敢怒不敢言的一贯道教掌教大真人。
只是明知道是被戏耍玩弄,这位一贯道教的掌教大真人却只能在王一的枪口下不断后退,只是这让王一觉得很无趣。
“你怕这个?你不是神仙吗?还怕这个?”
“好好好,我不欺负你,我把枪收起来了啊,来,打我,你只有一次全力出手的机会。”
王一就像哄小孩一样,把手里的枪放在旁边桌上,同时又在那步步紧逼,把这位一贯道教的掌教真人逼迫到墙边。
这种压迫到极致的终极侮辱,也让这位掌教真人发了癫。在京城扎根立足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人这么侮辱,那汲取自一贯道教信众信仰之力的先天一炁释放,如山崩海啸般朝着王一涌来。
只是这真炁虽然庞大,但杂而不纯,量上比得过张之维的全力一击,但威力嘛,也就吓唬吓唬陆瑾这种娃娃了。
所以王一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兴趣跟人家闹了。
“华而不实,就这啊?”
王一讨了个没趣,当下一个抬手,无形的斥力场发动,直接顶着这朝自己扑来的先天一炁,将其倒推回去,连同着这位信仰之力加身的一贯道教掌教真人一同给挤压到墙上。
强横的斥力场让这位一贯道教的掌教真人呈大字贴在墙上,随着王一慢慢拉近与这位掌教真人的距离,斥力场连带着被反推的信仰之力一同压迫着这位掌教真人的周身骨头,让他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肉都在遭受着万钧重压。
来自众生信仰之力的先天一炁返回自身,让这名一贯道教掌教真人在受到万钧重压下依旧保持着清醒,只是这种清醒就意味着他要清楚感受到自己身上每一根骨头一点点化作齑粉的剧痛。这种剧痛足以让他咬舌自尽,却偏偏在王一的斥力场压迫下,他连张嘴说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不断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却又被在外面的梁挺,用那隔绝内外声音和影像的阵法给阻隔了下来。
从外界的视角来看,此刻一贯道教的宅子大红灯笼高高挂,兴许是在办什么宴会,却没有注意到这样大的一个宅子,大晚上除了灯笼挂着之外,没有一点声响传出。
“嗬···嗬···”
死亡在不断靠近,这位一贯道教的掌教真人嘴里发着含糊不清的词汇,似乎是想要说遗言。
王一扪心自问,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善良人,稍稍放松了下斥力场的压制,给了他说遗言的时间。
“给我···个理由,给我个··理由!”
闻言,王一更是无语,就为了问这个啊?
手上一个发力,斥力场倒推着这众生信仰之力的先天一炁,直接在承重墙上压出一片凹陷。而在凹陷处中的这位一贯道教掌教真人,已经牢牢嵌在了墙壁上,周身骨头碎裂,鲜血从七窍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