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与春桃被宋英这个问题问住了,愣了一阵,春桃猜测道:“这两日府里事情多,应该是忘了。”
春柳点点头,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二太太应对各府的关心问询,忙得焦头烂额,五小姐又跑去风荷院大闹,她忙成那样还必须得放下事情,亲自前去阻拦。
这事还被老爷知道了,气坏了,禁了五小姐的足。”
宋英:“……”
最该被禁足的,是莲姨娘好吧。
不宠爱莲姨娘,却又在她无理取闹时偏心她,难不成是愧对她?
莲姨**年龄与顺安县主差不多,她该不会是申状元的原配妻子吧?
申状元高中后做了陈世美?
没听说过这事呀,以村里人对申状元之事的津津乐道,他高中状元,村民们只怕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会翻出来说道,没道理娶妻这种大事,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时,又听莲姨**咒骂里,说了句要让这个家不得安宁,宋英又忍不住嘀咕,难不成是有恨?
申状元与顺安县主做了什么事会让她恨成这样?毁了她一生?灭了她全家?
她在申府想干嘛就干嘛,谁都拦不住,只要想开点,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完全可以逍遥快活,毁了她一生不至于吧?
她是青楼女子,又是被别人强送给申状元的,申状元应该也不至于去灭她全家吧?
难道她入青楼是申状元与顺安县主害的?因为某个事,她全家都被害死了,自己也流落青楼,而造成一切的是申状元与顺安县主?
宋英一震,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很合理,好好的一个女孩,被害得流落青楼,确实毁了一生,自然是恨的。
那莲姨娘现在做的一切,与顺安县主等人的退让就很合理了。
他们毁了人家的一生,心中有愧,自然要忍让了。
十来天后,宋英手上的烫伤彻底好了,用不着春桃了,但她只要一得闲,还是会到小厨房里,看宋英做药膳,遇到没学过的,就请宋英教她。
她也十分会做人,平日里有什么有趣重要的消息,都会悄悄告诉宋英。是以宋英虽跟府里的丫鬟来往不多,该知道的却是一点没遗漏。
许是那日听进去了林大夫的话,顺安县主把管家权全部交给三个儿媳,自己什么都不闻不问,安心养身体,身体竟渐渐好转。
林大夫终于清闲了几分,闻得宋英已将所有针灸歌谣背下,就开始指点宋英练习针灸。
林大夫打开一个皮革裹成的小包,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色各样大小不一的银针,她捻一根放在火上烤。
宋英看得入迷,林大夫却道:“你去找管事,叫两个健壮的婆子过来,把我房里的针灸铜人搬到堂屋里。”
针灸铜人?那是什么?
怀着疑惑,宋英跑出去找管事,叫了两个健壮的婆子回来。
林大夫带着她们去了她的卧房,让两个婆子把放在墙角处的一个东西搬到了堂屋。
那东西很大,上面盖了布,搬动时隐约可以看出是个人形,约有八九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