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内。
因淳于越声称嬴牧沉浸商道,缺乏管教。
蒙毅顿时就对这些定论不爽了。
立即便站出来,接住淳于越的话了。
他可是嬴牧的第一个老师,嬴牧怎么样,他可是最清楚的。
聪慧、品性,无可挑剔!
而且,要是被淳于越坐实了他说的话,那岂不是也在说他这个老师无能?
蒙毅心里也在可惜,要是今天李信也在场就好了。
淳于越这时看着蒙毅,道:“蒙廷尉,还不是吗?”
“老夫自回咸阳以来,已经听过多少嬴牧的事情?”
“纵马、经商,想必现在也还在为他的香皂生意走动着吧?”
“在宫中也是贪玩好吃,没有规矩,偏偏陛下又太过宠溺。”
“之前老夫回咸阳的路上,遇到嬴牧与李信外出,嬴牧还命李信的族人,箭射一名儒生。”
“就算没有箭头,也不是应该做的事情!”
“你与李信若真正论起来,也是有罪的!”
话音一落。
顿时另外有几个人起身出列。
“陛下!”
“大秦本就抑制商贾,牧小公子的身份,经营商道,实在不可取,影响实在不好!”
“而商人逐利,臣担心牧小公子会往更坏的方向而去。”
“陛下!”
“牧小公子还喜铺张浪费,做饭煮食,变出那么多的花样,太过贪于享乐,贪于口舌之欲了!”
“陛下!”
“牧小公子所经商之香皂,固然好用,但是太过奢贵,以此谋取暴利,与民争利,不可取也!”
“香皂而今更为贵族不可或缺之物,已可看出其重要性,日后定然更加暴利。”
“臣以为,不能在牧小公子的手中。”
高位之上。
嬴政藏在冕旒后边的双眸,蓦地一阵凛冽。
出来的人还不少?
殿中众人,也嗡嗡热议。
而坐在左右丞相位置上的冯去疾、李斯,还有赵高等,都是处在一种看戏状态。
“啧!”典客卿顿弱忽地发出一声讥笑,道:“儒家的孔子,可都还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呢。”
“牧小公子想出多一些炒菜煮饭的办法,怎么就不行?”
“而且,你们在座的,敢说家里没有想办法偷学一星半点?”
孔子在吃穿住行方面很讲究。
粮食变旧、变味,不吃,鱼肉不新鲜了,不吃。
其他没有起身附和淳于越的臣子,顿时心中各异。
这个阴狠的顿弱,竟然给嬴牧说话?
看来,这个顿弱真的已经成为扶苏的拥护者了。
这个扶苏,虽然不在咸阳,却依旧让人总是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只有蒙毅才明白一些,顿弱,和他是一样的。
是因为嬴牧而开口,而不是因为扶苏。
而刚刚指责嬴牧口舌之欲的人,正是儒家的人。
这时候便有些不敢开口了。
一是顿弱搬出了孔子,二是因为顿弱这个人他不敢惹。
蒙毅这时也开口了。
“嬴牧纵马,乃是中车府令的人给了成年战马,牧小公子控制不住才冲出去。”
“此事,陛下已经惩罚中车府令了。”
赵高一听,立马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背后也感觉隐隐作痛。
那件事,就他一人被责罚!
蒙毅平静,但是双眸略带森严地看着淳于越,继续道。
“嬴牧贪玩,但是从未逾矩,没让半个人受到伤害。”
“反而是宫中上下,无论是谁,都没有不喜欢他的。”
“嬴牧经商,不,那不叫经商。”
“他只是发现了香皂这种好东西,玩玩而已,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碰触过香皂生意的半点事情。”
蒙毅一件一件地反驳淳于越。
而且蒙毅每说完一件,帝位之上的嬴政,就轻轻点头,并发出了一声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