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被流放那天,天阴沉沉的。
没有任何亲友相送,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瘦骨嶙峋的,看着格外单薄。
陆行知起初对这个判决很不服,一直喊冤来着。
侯夫人死讯传来,他就没再开口说过话。
那一刻,他知道,没有人能为他奔走,让他脱离苦海了。
他要发配的地方,在荒州。
那里地处北境,是个一年四季都极寒的地方。
萧倾月倒不是刻意去看他狼狈的模样,今儿个恰好是他和顾晏临去温泉山庄的日子。
两队人马在城门口撞见了。
“真是晦气!”若夏看着不远处的流放队伍,忍不住小声跟含冬嘀咕起来。
她巴不得陆行知立马消失在眼前,免得叫主子看见了添堵。
含冬倒是没有大惊小怪的。
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官差带着犯人离京去流放地。每天城门口都有不少人看热闹。有人是来送行的,也有的是来落井下石的。
有些被牵连的人家也未必都是坏人,可家里一个人勾结了赵王,全族人都要跟着遭殃。
其中不乏一些名士。
都是被一颗老鼠屎给连累的。
这些人的至交好友不少,明着暗着帮忙求情的也不在少数。这部分人,大都只流放了数百里,日子想必不会太难过。
至于魏、王、李等世家,就鲜少有人同情了。
他们私下干的缺德事太多了,百姓们恨不得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
当然,这几家不会只是流放,而是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