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侯夫人一下子跌坐进了椅子里。
顾晏临可是萧倾月的丈夫!
以萧倾月对陆家的恨意,能让她的儿子高中?
侯夫人想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侯府的爵位没了,她的诰命在她百年之后也会化为乌有。
陆家从此以后将泯与众人。
这怎么行?!
侯夫人急得来回踱着步子。“这可如何是好......”
宋嫣然挺着肚子过来请安,丫鬟麻利地帮她打起了帘子。
侯夫人见是她,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陆行知已有好些日子没过来她这里请安了。说是要在春闱之前,安静地温书。她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是不想听她唠叨。
侯夫人将振兴陆府的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他压力很大。
若是从前,他或许还能奋力一搏。
可自打在府衙关了几天,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早已没了昔日侯府世子的骄矜和志气。听到一丁点儿的动静都会吓得四处张望,魂不附体。
别说集中注意力温习功课了,就连一个人独自待着都做不到。
午夜梦回,他总是会梦见牢狱里的所见所闻。犯人被严刑拷打时发出的惨厉叫声,被施过刑后浑身血淋漓的躯体,还有熬不住酷刑咬舌自尽的画面......是他从未见过的惨烈。
前一天还有说有笑的人,第二日便撑不过用刑死在了刑房。
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罪犯,转眼就被人投毒口吐白沫。
那些画面不断地在眼前重现,都快要将他逼疯了。
陆行知的变化,侯夫人都看在眼里。可她就是不信邪,一边叫人不停地给他调理身体,一边让那两个红袖添香的丫鬟督促他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