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几个人转头过后,她又砸了一个盘子。
她要的就是引起骚动。
最好是雷声大,雨点也大。
这次,几个保镖也不怜香惜玉了,管她是不是女人,扭头就抓着吕轻歌的头发扇了她一个耳光。
吕轻歌咬破了舌尖,嘴里都是血腥气。
她被带到后面的房间里,看到了徐璟。
她哭着挣脱了身后桎梏着他的人,跑过去挽过他的手臂,“总算见着你了,我还以为你跟冯叔家的儿子一样,进了一趟赌场人就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吓死我了……”
她刚才被人抡圆了手臂删了一个耳光,右脸肿了起来,原本束在脑后的马尾散了,看起来很是狼狈。
徐璟扶着她的下颚扭过来。
看见了她脸上的巴掌印。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谁打的?”
吕轻歌刚刚还装着的哭腔,都顿了一下。
估计是刚才太入戏了,她都没觉得脸上有太多的痛感。
徐璟抬起眼风,扫了一眼后面的那几个保镖。
杜向:“谁打的,站出来吧。”
这句话,在费老面前说,明显就是得了费老的授意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敢上前。
“那调监控吧。”杜向说。
徐璟:“没必要,太麻烦了。”
他走过来,直接手腕一扭,一个人的手臂就被卸了下来。
随着一声杀猪一样的哀嚎声。
“不是我!是他!是他扇的耳光!”
“真凶”显现。
徐璟手托着这人的手肘,轻轻活动了两下,又猛地向上一托。
能听见骨节错位之后又被硬生生安上的声音。
很明显。
徐璟看着那人:“站出来。”
那人求助的看了一眼杜向,见杜向没有丝毫回护的意思,便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徐璟看向吕轻歌。
吕轻歌一时间没明白。
徐璟:“扇回去。”
吕轻歌:“……”
她看了一眼这屋子里的人,判断了一下,若是飒飒那边的“救兵”不能及时赶到的话,徐璟是否能一个人解决这么多人。
或许,徐璟是在拖延时间?
徐璟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
“别看他们,谁扇你,就扇回去。”
这个保镖看起来比吕轻歌足足大了两个块头。
他站在那里没动。
吕轻歌抡圆了手臂扇了他一个耳光。
手掌心都带这些酸麻感。
虽然她的力气,归根结底和男人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
徐璟问她:“打回来,爽吗?
吕轻歌弯起眼睛笑了起来,“爽。”
杜向挥手叫几个人出去了,不管是真情还是演戏,还骂了他们一顿。
费老全程都没说一句话。
他就像是一个圈外人一样坐在那里,静静地看戏。
“女朋友?”
他将燃了一半的雪茄放在一边,摇了摇头,“也不必非要闹这一出来,你说一句话,我自然是把你的女朋友给放进来。”
徐璟:“刚才费老说,是要轮盘赌吗?”
费老挑了挑眉。
这话题已经揭过去了。
但是现在对方又重新提出来。
“是啊。”
“好,我同意和费老赌一把。”
费老给杜向使了一个眼色。
杜向走了出去。
吕轻歌已经恶补了娱乐城里几乎所有涉及到的方式。
她当然也知道所谓的轮盘赌。
只是,当她看到杜向手里捧着一个精致无比的箱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出不对劲来了。
徐璟在她耳边道:“费老口中的轮盘赌,全称是俄、罗斯轮盘赌。”
费老打开匣子,取出用红色金丝绒包裹着的一把纯黑色的左轮**。
**的弹匣里,六轮,只有一枚子弹。
这是在赌命。
吕轻歌脱口而出:“这是被禁的!”
子弹塞入弹匣。
费老转动左轮。
轮盘开始转动。
费老:“就是因为是被禁的,才刺激,不是吗。”
他握住了枪柄,递给徐璟。
吕轻歌在中间挡了一下。
“不行,我们从不接触这种违禁的东西,我们的底线是不能知法犯法。”
徐璟挡开她。
“如果我不陪费老赌这一把,恐怕我们就会和冯叔的儿子一样,再也出不去了。”
吕轻歌转头:“他们威胁你?!”
她转向费老:“我们不赌这个,你就会非法把我们给扣下来?”
费老看着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
长得漂亮,一双眼睛尤其是又圆又大,跟黑葡萄一样,握住徐璟的手腕,明显就是一副护犊子的姿态。
对这种恋爱脑,谈到上头的小姑娘,费老心里清楚。
就跟他们场子玩机器上头一样。
费老:“是啊。”
徐璟握住吕轻歌的手腕,把她往后拉了一下,“没关系的。”
他接过来了费老手里的**。
“那……费老,我先?”
费老:“我年龄大了,让给小辈。”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现在赌的根本就是一件小事。
徐璟举起**,在掌心里掂了掂。
“好。”
吕轻歌看他举起**。
那枪口,就指向他自己的太阳穴。
这一刻,吕轻歌的脑子里很乱。
徐璟同意玩这个,是不是有后手?
会不会其实他知道,这里面哪里有子弹,哪里没有。
但是怎么可能。
刚才她明明看见那子弹进入弹夹之中了。
她的心脏几乎都已经跳出嗓子眼了。
“不……不要。”
徐璟的目光看向她。
黑暗的狂潮翻涌,在最寂冷的冰里,跳跃着一条燃烧着的火。
他食指扣动了扳机。
咔哒一声。
是空弹。
吕轻歌几乎双腿软的都要瘫软在地上。
徐璟握着**,手臂缓缓地低垂下来。
“费老,该您了。”
费老确实敬佩这个年轻人的胆量。
现在敢和他玩这个的,已经没有了。
费老伸手握枪的这一秒钟。
徐璟身形很快。
甚至在杜向和吕轻歌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握住了费老的手腕,左轮**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现在就放我们出去。”
杜向面色大惊,刚想要开口叫人,吕轻歌当机立断抄起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砸向杜向的后脑。
费老被挟持,非但没有胆怯,反而说。
“反正这一轮轮盘赌,也轮到我了,你扣下扳机吧,”费老说,“叫我这个老头子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赌输了。”
徐璟抵着他的太阳穴往外走。
“是吗,你觉得你还能赢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比刚才更大的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