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哭了，身上的衣服备沙土石头子给蹭脏了，脸上左一道右一道跟花猫一样，手肘该给蹭破了皮。

这样的狼狈之态，竟然还被徐璟给看见了。

再看徐璟。

其实也没有比她号多少。

甚至要更糟。

吕轻歌从来没有见过徐璟这种模样。

要么是上庭的时候的西装革履，要么是私下里的或慵懒或休闲。

现在……

像是个……

嗯。

土狗。

想起这两个字，吕轻歌真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没有当面笑出来。

又哭又笑的，她觉得自己也像是个**。

跟刚才站在山崖边上想要跳崖的徐璟的精神状态有一拼。

徐璟先从车辆储物格里取出来了医药箱，“处理一下？”

吕轻歌：“你随身带着医药箱？”

徐璟纠正：“随车。”

吕轻歌只有手肘上有一处擦伤。

徐璟帮她用双氧水冲洗了一下，把碎石子给冲洗干净后，再用碘伏消毒，贴上了纱布。

他的动作很轻。

轻的几乎没有触碰到她的手腕的皮肤。

“好了。”

徐璟收回手，从医药箱里取出来消毒处理的用品，开了车门，弯腰低着头照着后视镜处理伤口。。

徐璟的伤在脸上。

一只手越过车窗，从徐璟手里把棉签给拿了过来。

“外面没灯，你进来吧，我帮你处理。”

吕轻歌在给他处理伤处的时候，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徐璟的眼睛很黑，浓墨渲染一样的黑，像是深不见底的海底和深潭。

吕轻歌害怕一切黑的东西。

也害怕现在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徐璟。

“好了。”

吕轻歌说：“你的擦伤有些严重，回去了去医院开点药吧，会留疤。”

徐璟不在意道：“男人怕什么留疤。”

吕轻歌：“你不在意，你女朋友会在意。”

她放好医药箱，刚想要避开，徐璟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怕我？”

吕轻歌现在这张脸上，还留着泪痕，眼眶红肿未消，一双眼睛刚才被泪浸染，透亮。

“我看不透你。”

吕轻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徐璟笑了一下。

这笑，冲淡了些那种异样的感觉。

“你会看透的。”

这里的信号时断时续的，却是比山顶好的多了。

吕轻歌拿起手机，都已经十点了。

陆夙州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

她看徐璟也是在看手机，“什么时候回去？”

徐璟手机屏幕上的一小块光斑照在他的脸上，“回去哪儿？”

吕轻歌：“你回你家，我回我家。”

徐璟哂然自嘲，“我早就没家了。”

吕轻歌就出去，在山路上来回走着找信号强些的地方，给陆夙州回电话。

陆夙州几乎是秒接的。

“轻歌，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山上。”

吕轻歌也是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抱歉陆哥，叫你担心了，我这边一直没信号，手机这会儿信号也不太好，时断时续的，我也不是故意放你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