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儿了,还是你配的药最管用,简直立竿见影。”
江绾放下心来,“是你过敏的程度不算严重,见效就好。”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凌晨四点了。
顾西洲琥珀色的瞳仁睇着她,“你还要回去?这大半夜的,别回去了,留在这儿吧。”
江绾犹豫。
顾西洲又说,“南浔不在,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反正也快天亮了,不急在一时半刻。”
江绾的确有些疲惫,眼皮发沉,这时候开车回去不太安全。
“好吧,那我先不走了,你快睡吧,我去客厅沙发凑活一会儿好了。”
顾西洲不赞同,“这么多客房,用得着你睡沙发?隔壁房间就能住。”
江绾笑笑,“行,那我去休息了,有事你叫我。”
“嗯,去吧。”
顾西洲目送她出了房间,直到房门关上,眸色才沉下来。
片刻后,他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白瓶。
里面装着一种药,可以致使人轻微过敏。
他捏着那瓶子看了许久,随后丢进了**桶。
江绾今晚能来,他既开心,又不开心。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么折腾江绾,大半夜地还要人跑过来。
但是墨书砚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让他太难受。
尤其是那个男人一副自信十足的姿态,更是让他感到不安。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有直觉。
其实男人同样也有。
自从见到墨书砚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危机感。
随着江绾和对方的接触越多,这种危机感就越强烈。
偏偏他这段时间被顾氏绊住了脚,根本没多少时间和江绾相处。
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若是可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想欺骗江绾的人。
但没办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江绾被那个男人一点点抢走。
他做不到。
所以哪怕自私,哪怕有可能被拆穿,哪怕要折损自己的身体,他还是要放手一搏。
靠着床头,他紧闭上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
隔壁,许是因为突然换了环境,江绾本来很困,躺下却睡不着。
一闭上眼,墨书砚那张脸,就莫名出现在脑海中。
表情臭臭的,好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江绾翻了个身,拿被子蒙住脸,心里面唾弃自己。
没事儿想起他干嘛?有受虐倾向?
那个家伙,最近变得奇奇怪怪,还罗里吧嗦的,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第N次翻身后,江绾总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结果就睡这么一会儿,梦里还不消停。
墨书砚板着一张脸,出现在她的梦中。
“江绾,我跟你说的话,你当耳边风?大半夜还跑去顾西洲家,你脑子是有什么问题?”
“我什么意思,自己想。”
“想明白了吗?”
江绾梦中惊醒,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