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砚有的时候,是有种气死人不偿命的特质的。
江绾无语,咬着牙回了声,“谢谢提醒,你现在可以走了。”
墨书砚没再和她斗嘴,很快走了。
不过半夜的时候,他又过来了一趟。
这女人发着烧,又不肯去医院,谁知道半夜会不会烧得更厉害?
他进门的时候,特意放轻了脚步。
到床边一看,果不其然,这女人睡得极不安稳。
她眉头紧紧攒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墨书砚试了下她的温度,发现烧还没退。
“都这样了,偏要逞强……”
他离开床边,去洗手间端了盆水,拿着毛巾给她物理降温。
犹豫了下,他又把她已经汗津津的睡衣脱掉,擦干净身上,然后换了身新的。
整个过程,江绾都浑然不知,睡得昏昏沉沉。
倒是墨书砚,有些遭罪。
等给她换好睡衣后,他才长长出了口气,僵硬地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冷静了会儿,身体里莫名窜出来的火,才终于熄灭。
黑暗中,他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向床上那一团隆起。
幽深的眸光中,透着几许复杂,还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
翌日,太阳升起。
江绾看到沙发上的男人,脑袋有些懵。
墨爷爷是让他睡在沙发上,但没让他睡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啊。
她疑惑地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已经换了。
额头上的毛巾,随着她的起身,也掉了下来。
她愣了下,这才后知后觉,脸颊瞬间红了,莫名羞耻。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醒了?”男人微沙的嗓音,冷不丁响起。
江绾抬头,正好对上男人清明的目光。
“嗯,醒了。”她故作镇定,自然又客气地道谢,“昨晚谢谢你。”
关于衣服被换的事情,她只字不提。
墨书砚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见状,挑挑眉,也心照不宣地没有提。
……
东苑。
江若若下楼的时候,秦曼已经在吃早餐了。
“若若,我还以为你没在呢,昨晚你去哪儿了?怎么都找不到你?”
江若若拉开椅子,在她左手边坐下。
“昨晚我见书砚要走,就追出去了,然后……和他聊了聊,抱歉,阿姨,让您担心了。”
说话时,她半低着头,拿勺子舀着碗里的粥,不敢和秦曼对视。
秦曼没发现她的心虚,反而欣慰地笑了笑。
“这有什么可抱歉的,你这孩子,总算开窍,知道主动争取了,这是好事。”
紧接着,她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若若回得很快,“凌晨快一点的时候。”
她故意说的很含糊,表情还透着几分羞涩。
昨晚宴会上人多,再加上有母亲和佣人帮忙打掩护,她不担心被拆穿。
说完,她还故意在桌下拉了拉衣服。
本就宽松的衣领,又下滑了几分。
锁骨上的吻痕清晰可见。
秦曼看到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你这是??”
江若若装出才发现的样子,连忙把衣服拉起来。
她面颊发红,娇羞道,“我和书砚没什么,您别误会。”
秦曼眼睛都直了,“什么叫没什么,你们昨晚是不是……?”
仿佛半推半就,江若若轻轻点了点头。
“嗯,昨晚书砚喝了酒,我不放心,就想着过去照顾他,然后就……”
秦曼恍然,却有些不解。
阿砚对江若若的态度,她是知道的。
这么不待见她,怎么就突然愿意碰了?
不过,转念一想,酒喝多了,的确容易出事,倒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