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辰忽然想到了什么,“耀东,你们去后备箱里拿那几箱零食上来,打也打过了,该哄回来了。”
张耀东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儿“哄?能哄回来吗?你看看哭得稀里哗啦的。”
周寒辰轻笑一声,自信道,“放心吧,我哄可儿手拿把掐。哥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去吧,拿零食去。”
周寒辰推着轮椅进了卧室门,小小的一小只哭得依旧泣不成声,她赌气似的将头别了过去,不去看她哥一眼。
男人嘴角勾笑地往床尾处推了推自己的轮椅,他上半身趴在床上,右手止不住地**小人儿的后脑勺,“还哭呢?别哭了,再哭就该长皱纹了。”声音竟温柔到了骨子里。
小崽子一边哭一边想,“忽然就变得这么温柔了,前后反差也太大了。我反正不会轻易原谅他,谁让他打人下死手的。讨厌他,讨厌死他了。”
“来,小脑袋转过来,看着哥。”男人话语未尽就用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去轻掰小人儿的小脑袋。
“不要。”小人儿赌气似的将男人的大手推到了一旁。
男人没有气馁,而是耐心得再一次去轻掰小人儿的小脑袋。
“不要,不要嘛!”小人儿皱着眉头将男人的大手打了回来。
“生哥气了?不理哥了吗?那哥回江城了?哥走了?”男人故意问道。
“不要!”小家伙此时才回头,只见她瘪着小嘴儿,泪如雨下地望向她哥。
男人摸着小丫头的头顶,轻声哄着,“哥不走,傻丫头,哥骗你的。”
男人的那只大手暖暖的,他就那么温柔地**她的头顶,他知道他的丫头最吃这一套。温柔的摸头杀,他的小丫头对此毫无抵抗力。
虽说心里没了怨气,但小丫头是谁啊?她可是出了名的嘴硬。
“哼!”小丫头嘟着粉嘟嘟的小嘴儿,再一次将头转了过去。
“真的生哥气了?真的不理哥了?”男人依旧**她的小脑袋。
“是,就是生你气了。就是不理你了。你打人疼死了。”小小的一小只假装生气得依然不去看男人一眼。
男人低头去亲吻这一小只的头顶,“哥知道是哥打疼了,可哥不是为了让你长记性吗?哥是害怕,哥害怕你会再一次悄无声息地离开哥。你知道你凭空消失后,哥有多害怕吗?你知道哥有多绝望吗?”
男人顿了顿,“假如哥消失后,你告诉哥你会不会害怕?你会不会绝望?”
她想到她哥一年多前去西班牙,她害怕她哥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害怕她哥再也不要她了,她曾无数次在深夜里害怕,绝望,迷茫。
她转过头来,眼泪盈盈道,“会,会害怕,会绝望,还会迷茫。哥去西班牙时我就很害怕,很绝望,很迷茫。”
男人捧起她的小脸,顿时红了眼眶,“对不起,宝宝。对不起,哥知道哥当时义无反顾地执意要去西班牙,对宝宝来说是一种折磨,哥错了,哥道歉,哥道歉好不好?你原谅哥,好不好?”
小小的一小只趴在床尾,她轻轻抹去她哥滴下来的眼泪,“哥,你别哭,我都不生气了。我很早以前已经原谅你了。”
“不哭,哥不哭。”男人将一小只紧紧环在怀里。有可能是抑郁药物的副作用,也有可能是来自男人的安全感,小小的一小只缩在男人的怀里还没几分钟,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