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家子出动去买粮,本想着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反正她们人多,一人扛一袋子总是能扛动的。可万万没想到跑到了西大街,从街头问到街尾,就没有一家粮铺打折的,可把刘氏母子们气了个半死,只得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家。
刘氏等人刚回到房中,连水都不曾喝上一口,刑部的差役就打上门来,刘氏原本还叫嚣着自己是宁国公府的亲戚,叫差役们放老实点儿,否则宁国公府定然会要他们的好看云云……
差役们根本不买刘氏的帐,一个差役将腰间挂着的腰刀往外一拔,刘氏就被吓得立刻噤了声。
当刘氏看到差役直奔自己的房间,往坑洞里掏东西之时,她脸上顿时没了人色,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刘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彻底完了……”
差役们可不管刘氏昏倒不昏倒,只亮出寒刀闪闪的腰刀,架在了昏倒的刘氏,齐伯安,红儿,以及四保的脖子上,不许他们有任何的小动作。
羊皮荷包很快就被找了出来,一个书吏打扮之人立刻上前将荷包画了下来,又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全部画影留证。
画好了图,书吏在所有差役的亲眼见证下,将所有的东西装回羊皮荷包,用刑部特制的极密实的细麻袋子封好,袋子封口处还加盖了火漆,如此一来,这羊皮荷包几乎没有了被做手脚的可能。
还没出正月,齐家接二连三的出事,耗子胡同的街坊四邻吃瓜都快吃撑着了,他们再一次爬上齐家的墙头看热闹。
当一众街坊四邻看到这回来找麻烦的是刑部差役,个个吓的白了脸,赶紧滑下墙头,乖乖,今天这个热闹可不好看,一个不小心,别再被牵连了。
霎那间,墙头上攒动的人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我就京……”齐伯安大着胆子颤声质问,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差役狠狠打断了。
“知道,你是京兆府的刀笔小吏齐伯安,抓的就是你,你不是齐伯安,我们还不抓了。”差役们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哄堂大笑起来。
“你们……你们放肆!我是宁国公府的三姑爷!”齐伯安羞恼的大叫。
“嘁……可真够不要脸的,你可着四九城打听去,谁不知道你齐伯安是被宁国公府休了的前三姑爷!还有脸攀扯宁国公府,这会不是你毒打人府里三姑奶奶的时候了?”一个差役极为刻薄的叫了起来。
“你……你胡说,我没有……”齐伯安越叫声音越低,渐渐没了声响。那差役说的没错,今年正月里京城最大的笑话,就是他,一个被妻子休了的男人。
其实宁国公府写下的只是和离书。只不过世间女子在夫家过的不如意,基本上都是自请休书下堂,真正能做到和离的没有几人,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和离,等同于女子休夫。
差役们也不废话,立刻将齐家一家四口全都五花大绑起来,关进囚车,押进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