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玄儿飞回栖梧园,它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树屋,而是直直闯进宁氏的上房,留下来看屋子的瑞雪看到玄儿背着个小小包袱,就要上前去解,却被玄儿一翅膀推开了,瑞雪这才急急的去找她家夫人,毕竟这是玄儿第一次背着小包袱飞回来,瑞雪怕它带回来什么要紧的物事,这才不敢耽误的急急向她家夫人禀报。
玄儿老老实实的站着,任女主人去解背上的小包袱,可那包袱系了个死结,宁氏只能拿小金剪将死结剪断,这才取下了小包袱。
包袱一打开,宁氏的眼泪唰的涌了出来。只见淡灰色粗布包袱皮上,放着一件绣着童子戏荷的正红色软罗和尚衣。这件衣裳,正是宁氏亲手缝制,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她的小馨儿一落生时穿的那件小衣裳。
“这是馨儿的衣裳,玄儿,是谁送来的,有没有信……”宁氏慌乱的翻动衣裳,想找寻线索。
一张小字条飘飘忽忽的落到地上,瑞雪赶紧俯身拾起来递到她家夫人的面前。
宁氏一把抓过字条,瞪大眼睛看了起来。这张字条不大,上面写的内容也很简单。“宁夫人,您家小女儿平安康健,望勿忧勿念,姜诚。”
“馨儿平安康健!”宁氏将字条捂在心口处,喃喃念着,泪如雨下。
“夫人,有了姑**消息是天大的好事,您该高兴啊,这大年下的,快别哭了……”瑞雪带着哭腔笑着劝道。
“对对,是好事,我不哭!”宁氏胡乱拭了泪,再将字条拿到眼前细看,蹙眉疑惑道:“姜诚是谁?没听说过啊?他既知小馨儿的下落,怎的不把地址写上?”
扭头看向趴在桌上的玄儿,宁氏问道:“玄儿,你在哪里得到这个小包袱的?”
玄儿歪着头,好似在思考如何回答问题一般。玄儿还没想出来,二公子程谨竹就急匆匆跑了进来。
“娘亲,出了何事?”程谨竹一进来就急匆匆地问。一眼看到那件正色软罗小衣裳,程谨竹立刻冲到近前,一把抓住小衣裳,紧张的叫道:“娘,这不是妹妹的衣裳么,谁送来的?”
宁氏知道二儿子聪慧,干脆将字条递给他,轻声说道:“是玄儿带回来的,这是随衣裳一起来的字条。”
程谨竹看了一遍,喃喃道:“姜诚,这个名字儿子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宁氏眼睛一亮,握住儿子的肩膀急急说道:“在哪里,姜诚到底是谁?”
程谨竹想了一会儿,方才笃定的说道:“娘亲,我想来了,从前儿子跟大舅舅去刑部玩,我看到一个卷宗,那卷宗就与姜诚有关。姜诚是祖母的一位庶出堂兄,他的生母是良妾,却被他的嫡母虐杀,姜诚以子告母,被他父亲撵出家门,与之断绝关系,还被反告了忤逆不孝,绝了姜诚科考之路。若非曾外祖父为姜诚斡旋,姜诚只怕是早就死在了大牢里。姜诚后来被判了三年徒刑,刑满之后就不知他去了哪里。若这字条上的姜诚就是那个姜诚,他就是我们的舅祖父。”
“会这么巧么?”宁氏都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程谨竹皱起秀气的小眉头,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有这么巧吧,若不是舅祖父,他为啥主动给咱们送消息?只有是舅祖父,他当年受过曾外祖父的活命大恩,才会给咱们递消息呀?”
“可是,那姜家舅祖父到底在哪里?又是怎么知道姑娘身份的?”瑞雪越听越糊涂,皱着眉头问道。
她这一问,把宁氏母子二人都问糊涂了,她们也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实在是老猎户给出的有效信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