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在为城外的灾民担忧?”见丈夫愁眉不展,皇后心疼的问道,他们是青梅竹马,结发的夫妻,感情自是不浅。
“是啊!那些灾民衣食无着,又无片瓦遮身,他们都是我大楚的子民,朕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冻饿而死?朕已经下了罪己诏,可这雪到现在也未停,再这般下下去,朕的子民哪里还有活路!梓童,你说朕该怎么办?”宁康帝悲痛的说道。
握住皇上的手,皇后轻声安慰道:“皇上放宽心,总有法子的。妾身想着,不若在城外临时搭些篷子,用油布围起来挡风,再多设些粥棚,只要有了吃食和住的地方,能熬过这个冬日,想来灾民们也不是非进城不可的。”
宁康帝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朕也这样想过,只是如今国库并无更多的钱粮,如今连个主持赈灾的大臣都没有……如何能设起粥棚?”
皇后听了这话,立刻起身走到一旁,捧着一只沉甸甸的小箱子送到宁康帝面前。宁康帝见了皱眉问道:“梓童,这是什么?”
皇后将箱子放到桌上,拿出钥匙开了锁,掀开箱盖,宁康帝就看到了光灿灿的珠宝,以及珠宝底下压着的厚厚一叠银票。
“梓童,这……这是你的私房!你是想……”宁康帝不确定的说。他曾经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自然知道私房有多么的重要。
皇后笑着说道:“对,这些是妾身的私房。妾身愿意捐出来助灾民熬过这个寒冬。另外,昨日妾身母亲进宫,说是家里给皇上准备了两万两银子和三千石粮食,供皇上救济灾民。娘说今天让哥哥将粮食送入长丰粮铺,也不知道这会送到了没有?”
长丰粮铺是永康帝当年做五皇子里府里置下的产业,妥妥的皇帝私产。
宁康帝拉住皇后的手,感动的说道:“思兰,朕又让岳父大人破费了,朕这个女婿,实在是……”思兰是皇后的闺名,若非是激动极了,宁康帝也不会这样称呼皇后。
皇后摇头笑道:“五哥快别这么说,您有了难处,自家人不帮,还能指着外人帮不成。就是这粮食太少了些,父亲母亲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今年庄子的出息不太好,运回来的粮食不到四千石,庄子里倒是还有些粗粮,只是大雪封路,也没法子运往京城,母亲说家里得留下半年的口粮,其余的都拿去放粥。”
宁康帝听了这话更加感动,他紧紧抓住皇后的手,激动的说道:“思兰,岳父如此待朕,朕铭感五内!朕此生绝不负你,不负定国公府!若朕负心,必叫天打雷……”
皇后急急捂住宁康帝的口,嗔道:“皇上,难道妾身能不信您?快别说这种话。您对妾身,对妾身家里的心,妾身同父母家人全都明白。”
看到皇上神色略缓,可眉间的愁苦之色依然未去,皇后想想昨日母亲进宫对自己话的话,便红着眼睛握住皇上的手,低低说道:“皇上,若是真没有大人肯去主持赈灾,那就让臣妾哥哥去罢。臣妾哥哥虽然愚笨,却也肯实心用命。”
宁康帝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他那大舅兄,虽然不是惊才绝艳的天才,却也是文武双全的一时之选。只是为了让皇家不忌惮定国公府,他却自甘平凡,只任了个鸿胪寺正卿的虚职,说起来,是他对不起岳家。
心中暗自有了决定,宁康帝反握住皇后的手,坚定的说道:“好,就请舅兄担此大任,赈灾事毕,朕调舅兄入户部主事。”
皇后心头一颤,抬头看向宁康帝,他却笑着说道:“岳父舅兄已经退让的太多了。是朕对不起他们,不能再这样了。思兰不必担心,太后那里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