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坐在床沿上,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彼此连对视都在躲避,不是心虚,而是都担心对方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激动和不安。
都在努力平复着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努力让自己适应当下的真实……
“你……”蒋征同忽然转过头问:“……结婚了吗?”
“没。”
“在昌平县委工作?”蒋老汉露出期待的笑容问。
“嗯……前段时间刚来。”蒋震笑着说。
“你妈葬哪儿了?”
“……”蒋震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也正常。”蒋征同说着,似是觉得给蒋震太大的压力,赶忙又说:“死了就是死了……咱活着得继续往前看……你,你中午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吃了吗?”
“我也吃了!诶,对了,给你叔打个电话!你回来了,这是大事儿,大事儿……”
蒋征同说罢,赶忙拿起那破手机给他弟弟打了电话过去。
蒋征同的弟弟蒋征明听后,立刻就赶了过来。
蒋征明明显比哥哥蒋征同外向,情感外向、说话外向、眼泪也外向。一进门看到蒋震那像极了蒋征同的样子,再想到哥哥这些年一个人生活的苦,哇的一声就抱住了蒋震,哭着讲述蒋征同这些年的遭遇。
“你不知道这些年你爹遭的那些罪啊!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们啊!推着个破三轮一个镇一个镇地转、一个县一个县地跑!整个汉东省都找遍了!他还是不死心啊……俺们劝他别找了,他就是不放弃,那年听人家说南方振华县有个精神病带着个小女孩,你爹二话没说买上车票就去找,结果不是。你爹回来后大病一场,差点儿救不回来!你说你咋才回来啊!你咋才回来啊!你爹真是想死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