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暴露行踪要来见本王?”殷王喃喃自语,“可为何不主动上门?”
头领没说话,他也不知道答案。
“不,我还要想一想。”殷王摇头,“不知唐无陵究竟是哪边的人……对,拿纸笔来!我要问问温清,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
顾越已经抵达了山口的树林。
“你去吧,在断崖下面等着我。”顾越说。
石三很不放心,他站着没动,握住顾越的手腕。
顾越转头看他。
他能读懂他的意思,尽管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空气中流动着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顾越说:“我意已决。”
石三点了一下头,松开手。他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再流露出不坚定的意思,而是又拍了一下顾越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石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丛之间。
顾越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下他的短刀。
刀刃锃亮,映出一双黑色的眼睛。顾越用刀鞘做杖,向着预定的地点慢慢走去。
他无比冷静。
透露了消息给殷王的眼线,想来能将他扯下水。隐龙卫则是他约见的主要势力,届时他们也脱不开干系。
秦昭月的眼线都在洛阳,南方疫病和慎王府之事,他似乎没有半点动静,但顾越不认为他真的毫无所觉。
他如此关注顾栩的立场,不会白白放过这样绝佳的机会。只要他在云溪的隐龙卫据点中、或是殷王府里放有眼线,就会知道此事。
三天,足够这群豺狗闻着味道找过来。
他会抛出那枚顾字令牌,让所有人以为那是号令朝真军的关键。顾栩身上的视线,妨碍他们的一些力量,都会投入到争夺这块令牌的波澜之中。
一滴水落在顾越的脸上。
顾越抬起头。他这才注意到下雨了,树叶发出舒缓温柔的沙沙声,四周的空气冷冽潮湿,泥土的芬芳逸散在林间。
就快接近他与隐龙卫约定的地点,顾越没有太过深入,以免被他们包抄夹击。
他在一棵树干有缺损的小树旁停了下来,拔出了手中的单刃唐刀。这把刀很有分量,正适合他用来防身。
“出来。”顾越说。
对面的树林静默了一会儿,灌木晃动,沈无谋带着几个隐龙卫手下,从树林里现身。
“顾伯爷,又见面了。”沈无谋脸上挂着微笑:“咱们双方先前有些误会,现在看来,这误会会有解开的一天。”
“误会?”顾越冷笑,“你们的心思我清楚的很。你们偷看我对慎王府遗迹的研究,得知了苏怀月留下的令牌就在我的手上,因此雇凶杀人,试图夺宝——我一清二楚!”
“沈无谋,没想到吧,我一眼看穿了你的诡计,还设计逃了出来。”顾越说着,“你们的谋算,落空了!”
沈无谋瞳孔放大,浑身都兴奋得汗毛直立。
号令朝真军的东西,真的被他找到了、而且,就在顾大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