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飔将情报分作两批,分别放进不同的木盒。
桌上剩下的一张,他拿起来看了看,嗤了一声,丢回到桌面上。
“怎么了?”兀飓从门外进来,正听见他这一下嗤笑。
“没什么。”兀飔转身又去分下一叠纸片。
兀飓拿起桌上那页纸看了看:“敦信伯……他还做出这种事情?莫不是假的。”
“他如何做不得?与太子勾结夺了主子的功劳,如今他一个不知从何处跑来的赌鬼,占了爵位不说,还要继续扒着主子不放。”兀飔眉头紧蹙。
“你也是跟着主子去过甘州的人,他究竟如何,你应当清楚才对。”兀飓道,“和我说说?”
“有些小聪明,但只会拖后腿。”兀飔道,“为了他的事,兀风险些就被那日的杀手要了性命。”
“那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兀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也不知咱们兀门的人,为何要听那顾大石的指使?兴许是主子授意吧。”
兀飔蹙眉不语。
“话说回来,你也是门中的老人了,当年的事,应当也知道一些。”兀飓问道,“主子是不是要为怀月主子他们夫妻二人报仇?”
“真相不明,现下也无法报仇。”兀飔道。
“主子这两年未曾查过这些事么?”兀飓一手托颊,“不知在做些什么。那顾大石有怀月主子的事要紧?”
兀飔眼中情绪不明,没有回应。
……
顾越一行人还专门绕了两圈、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驶向书局。到了门前,告知门房来意,便被放了进去。
顾越轻车熟路进了正厅,在那新中式沙发上坐了下来。有接待员送上茶水,顾越倒了三杯分给石三和何晷。
何晷连忙双手接过。
镇苏杭很快到了,喜滋滋进了正厅,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你还笑!”顾越叫道,“我碰上大麻烦了!”
“哎~这你就小看我了吧?”镇苏杭摇摇手指,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是为了谢家铺子的那件事来的吧?”
“你知道了?”顾越佯装愤怒:“你知道了还不通知我!”
“小顾伯爷和我说,有什么事不要多打扰你,你心思重,想得多。”镇苏杭道,“这不!我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完毕。这才要发到府上,你就来了。”
顾越好感动。
“好兄弟!”他连忙拿来册子,细细看起来。
镇苏杭这份调查报告,颇有些专业记者的感觉。
顾越没见过专业记者报告,但这份文件条理清晰,客观真实,一目了然。先通过不同目击者的采访对话列出了事件经过,还有根据描述作出的画像;随后是走访调查结果,哪一家店的谁在什么位置见过这些人,都写的十分详细。
镇苏杭道:“从调查结果来看,这群人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家丁,他们训练有素,铺子事件的执行和撤退都有划定的路线。”
报告显示,这群人还专门向敦信伯府的方向离开了。
做戏做全套,真是厉害。